想再怎么说也是你姐的老公,说话也不胆怯了,响亮亮地:“翻过年的下学期,我要带亮亮去城里读书。县城的教学质量比咱村上要好太多的,那还是学区房。我和你姐夫以前商量买房时都主要是为孩子考虑。”
一辈子老实懦弱c听天由命的陈美莲脸色苍白,震惊地看着两个女儿唇枪舌战c明争暗夺。
湘云久久不语,直直盯住亲大姐,盯得自己双眼含泪,迫使碧云躲避视线。她轻轻地颤着声:“房是你们一商量就从天上掉下来的?买房的一万定金不都是姓郭的打电话问我要的?现在倒不关我事了?”
碧云嗫嗫嚅嚅:“他的事我怎能知道?妹子你不要糊涂了,影响我们姐妹感情。”
湘云气极而笑。她想起了在外面的八年,只要牵扯到家里用钱的事,都是郭至明电话里一口一个小妹巴心巴肝地叫着诉苦着要,她无不应承。
她对打给老家的钱没个细概念,妈妈c姐姐c小侄子还有这个姐姐的老公,自己有的不都是一家人的?面前站着的是她唯一的亲姐啊!只比她大四岁,过早成家,华发隐现,一脸戒备,紧紧张张,她不忍争辩了。
陈美莲有自己做母亲的方式,自感有责任把大女儿不好说而又必须让小女儿知晓的信息说出来。她有义务在两个女儿中间调剂:“你姐和亮亮的户口已迁到新房去了。”
碧云赶紧顺话走:“娃儿要有户口才能读城里学校,儿随母走,我的也自然要迁。”
湘云无不责怪地盯住妈问:“妈为什么不给我通个气呢?一道瞒着我?”
陈美莲慌慌的摆手:“我想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湘云心灰意冷:“那姓郭的呢?”
碧云不假思索:“当然还在这了。”
湘云断然喝到:“让他一并迁去城里。”
碧云大感诧异:“妹子你咋这么较真勒?他户口迁城里去没作用啊,在农村还能落一亩多地勒。我和亮亮的地说收就收了,以后家里吃啥?”
湘云嫌恶到:“你娘俩都迁走了,咱妈又不是他亲妈,喜欢搁农村,哪来的便哪去。我的户口和他摊一本,我嫌恶心。”
碧云悻悻然:“就你这脾性,难怪他有火气。”也不再下地,气冲冲地蹬蹬上楼了。
湘云把憋了一肚的苦水只能向母亲倒:“除了爸爸,世上男人无不是坏心思!不贪你人不贪你钱凭啥对你笑脸相迎?这姓郭的真是中山狼啊!以前趁我不着家甜言蜜语哄着我,用亲情套着我。花言巧语说他要撑起这个家,让我在外面放心,让妈和姐还有亮亮在家享福。没曾想在背地里打的这些算盘精。”
她又眼闪泪花了:“我姐她还甘愿被牵着鼻子走,全然不顾我的。我还老想着有一口馍都要扳块大的给她,她有娃我都怀疑我姐她若只有一口馍,顾了她一家三口,舍不舍得给我一嘴”
陈美莲心有戚戚,怯怯的,有话不敢讲。
“怎么妈?”湘云不祥预感加重:“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老母亲横下一条心,向小女儿竹筒倒豆子:“你说不再出去后,我想你过一阵要用钱,便问过你姐了。她说你这些年寄回来的钱没多少了。”
湘云咝咝抽气,不相信地望着母亲,说得异常缓慢艰难:“我寄给你的钱,怎么在姐哪?那姓郭的单独问我打过多少钱你知道吗?”她噙着泪花儿,委屈不已:“我在外面也不容易。我心想寄回来,你给我攒着,我不定什么时候就不挣钱了。我还指着这些本过日子的呢。”
陈美莲懊恼不已:“我哪想得到这么多。头两年造房子姓郭的三天两头找我取钱,折子自然而然就不在我手上了。他说花了二三十万,我反正是糊涂的,由他和你姐弄去。你后来寄了多少钱我是见都没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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