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话题便都是叙旧。说以前的事,或者说以前人的现在事。
小霞凑思竹耳边悄悄说:“周家显喝了五瓶了,再能喝也架不住这样。你劝劝,他最听你的,这几年谁说的都不听。”
思竹怎会干这傻事,她只后悔太轻易前来,只皱着鼻头寻思怎样撤。
周家显显喝得兴致,不停地给思竹夹菜:“多吃点,你看你比以前瘦了。都怪我不好,不然你怎会过成现在这样”
她的瘦与他何干?是她甘之如饴为人母的代价。她也不与他争,只说吃差不多了,不怎么动筷。
聊天中自然聊家人了。思竹说她父母还好,还做很多活。
周家显又发感慨:“还是老人命苦,操不完的心。跟我爸妈一样,小儿娃都勒大了,大儿子还没找到下家!经常给我安排相亲啊!”
小霞打笑他:“你那眼光太高了。有个磨坊家的女儿那能干!还有个南方回来的,那漂亮!你咋都看不上?”
周家显醉眼朦胧看思竹,吃吃笑:“谁让我眼里只有她啊!”
思竹装着听不懂。
田胡勇帮腔了:“他爸妈见了我就喊我劝他,合适了得成个家了。他妈也老念叨——千个万个不如第一个。他爸呢,喝了酒就要哭,说后悔以前不该任你们玩,应该做主让你们把婚结了。”
此时的周家显情绪激动,哭开鼻子了。扬首嗷嗷叫:“都我错,都怪我!思竹你原谅我吧,可怜可怜我吧,没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人的某种特性真的永远都不会变,周家父子为什么比女人还爱哭鼻子!
思竹强压心头的鄙视拘谨地坐着,冷眼看田胡勇夫妻安慰周家显。
周家显更觉天下就自己悲情,等不来思竹的回应,扑身要来抓她手。
思竹敏捷地起身,短促地丢下一句:“改天请你们吃饭。”容不得三人挽留,匆匆走了。
周家显一厢情愿地又闯入了思竹的生活中。
他算是知趣了,没去公司,没去家里,总是在她下班的路途中不期而遇。他骑着辆半新不旧的轻便摩托,和思竹并驾齐驱,一路护送至清塘村口坡道。
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闲。
还是对她一如既往有情饮水饱。
她心里是有戒备的,但意志不坚定。因为她有种软弱——哪个空巢女人不贪求来自异性的关照?而且来自周家显的关怀,她虽然不甚心仪,但至少因曾经年深日久而纯良可信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他明显很满意当下和思竹相处的境况,脸上不时重现青葱少年的豪气干云。思竹对他不亲热,但态度是熟稔的。一个有笑意的眼神,一声不客气地“喂”,让两人都有种恍惚,似乎回到了从前。
有一天下班后,他固执地约她单独吃饭,并当下表态——只喝两瓶啤酒。于是两人骑行到了滨河路,吃的刷锅。
完全不用思竹费心,周家显负责了所有的刷菜。熟了他给她放碗里,知道她爱吃牛肉,还点了两碟。他的这番细致入微把你心肝肠胃都体贴到的周到,总是不经意地就能感动思竹。以前是,现在更是。
她突然想到,在两年的婚姻家庭生活中,何钟梁从来没有给她夹过一片菜。她大口大口嚼着,把这份酸楚一起吞下肚。
周家显甜眯眯地叫:“思思——”,笑着看她。
她斥:“有屁就放。”
他说:“我妈叫你家里玩去呢。”
她一愣,不避讳地:“老大不小了,玩什么玩。”
他暧昧道:“就是老大不小了,才要叫家里去。思竹,咱都走了不少弯路了。所以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直接扯证,免得又生啥变故。反正我爸妈对你是一百个满意的。”
她显然有点懵:“我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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