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九章 生死抉择(第2/3页)  擦拭婚姻的镜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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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行驶来一辆的士,闪着无人牌,一路有人招手,但都偶站偶驶。

    何钟梁一直不放弃地招手,出租车奇迹般地停在了身旁。司机威武,抬昂起下巴吐烟圈:“一千!”

    王燕飞叫唤了:“抢人啊?”

    何钟梁二话不说,一手摸出钱夹,“啪”地扔给司机。他打开后车门,就把老太婆放下来,协助着让坐进去。又回头抱起小踉跄的恩竹,护着抱恩树的思竹,绕另一边把思竹母子送上后座。他自己抱恩竹坐进副驾,当即吩咐:“城南,王府花园。”

    司机泄下了牛气,把钱夹还给了何钟梁,一边转弯,一边自嘲地解释:“我可没多拿,我这个人还是讲信用的。咱跑车的一辈子可能不就摊这么一次机会?难得啊!咱同行的还有趁乱打劫的,我可说在明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玩虚的莫意思。”

    何钟梁懒得理会:“开好你的车。”他亲亲怀中恹恹欲睡的恩竹,担忧地回头望后排座,正与思竹目光相缠。两人眼神中都带有安抚对方的暖意,以示自己一切都好。

    何钟梁手机响了,他刚一声“嗯”,便听见父母又哭又喊的声音。母亲的也就罢了,何国祥激动高亢的声音堪称创纪录,“阿弥陀佛”连诵几遍:“我儿啊——好着哩?好着呗!”

    何钟梁心头一酸,父亲几时亲口还把他唤着儿?他清晰地说:“爸妈,我没事。”他低头亲恩竹的发香,喜悦地:“恩树c恩竹也没事。”

    广场上人渐散去,夜空如墨,冷风萧瑟。桃源路两旁的街灯晕晕绰绰。讽刺的是,在行道树上,迎春的灯笼不知忧愁地一只连一只交相映红。

    浸染大地的血迹不肯磨灭,一群环卫工人沉默地在冲洗路面,几位警卫神色凝重地走来走去巡视。

    肖湘云还固执地守在何钟梁弃守她的原地。

    她头发散了,精致的发簪也不见了,项链飞了,戒指没有了,购物袋和皮包都消失了。这一切怎么发生的她统统不知道,她只知道来来去去好多的人啊,没一人和她同呼吸c共命运!

    夜越来越深,一位关注她很久的干警终于走上来对她关切地说:“你不回家吗?”

    她痴呆呆地看他,脸色惨白,柔弱得像一个无措的孩子。她喃喃地不自信地出声:“钟梁?”

    干警摇头走开。

    她猛如风中的落叶抖索索地战栗,绝望地闭紧眼,一个人走向最幽闭的街道。她一直走,一直走,不去思考走向哪里,哪里都不会存在希望。

    鸣涧县的深夜,何钟梁缓慢开着车寻觅在街头。

    他把百货公司周围所有的道路兜兜转转无数次,始终不见他妻子的身影。湘云的手机关机了,家里座机一直是一次比一次焦急的丈母娘接听。惨况的现场都只有两位民警巡逻,一位闲人都没有,整个鸣涧县城在创伤的余悸中暂息了。

    但湘云,柔弱得如叶片般的女子,在这场龙卷风般的动荡后,被裹挟去了哪里?

    是他把她给抛下了,毫不迟疑c义无反顾。原来他会护她周全,是有前提的。他的前妻,他的孩子,一直在他心中铺天盖地;而他的现妻,在他心中的存在感,漂浮不定。

    但他此时心里的焦虑和担忧,全是为他的妻。

    他想起了惨祸发生时,湘云那几声惊恐的呼喊,肯定是因为被人趁乱打劫了。可他当时连一秒钟的守护都没给她!此时他心中明白,这场惨烈车祸的发生及波及的动乱对她个人而言,远不如他的置之不理对她造成的伤害深。

    他明知道她的情感世界是孤僻又苍白的,他是她唯一的倚重,但他心中最倚重的角落却不能与之呼应。

    夫妻是什么?夫不能与妻比翼连枝,那堪与君话此生!

    他离开了百货公司地界,往阳光花园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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