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池中待了一刻钟，疼痛缓解，只下腹酸软不得劲儿。无尘捂着肚子从厕所出去。

    “阿尘，是你吗？”刚出门便听见一男声，犹豫又激动。

    “是我，”无尘不动声色放下手，转身自然对着他。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当初都落魄在贫民窟，如今出来，都活得“人模狗样”，光鲜亮丽。

    阿呆穿着正服，周身充满着朝气，与以前一样眼神清澈，没有污浊。

    “借我两分钟。”他说，“很抱歉之前骗了你。”

    “没关系，”无尘冷冷道，她对不重要的人，向来不在意。

    何况当初她留下他，真的就因为他做饭好吃。

    “你现在还好吗？”外面都传韩明夜杀人如麻，脾气暴躁，浑身充满煞气，他一直为她担心。

    “挺好的，”她看起来像是不好的人吗？无尘转了转圈，感觉肚子一阵猛缩，尴尬又疼痛。

    “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她脸色突变，阿呆生气问，他的担心果然成了真，“别怕，告诉我，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了。”

    “他对我挺好的，”无尘摆了摆手，韩明夜虽然毒舌霸道，对她是真好。

    “哦，是吗？”阿呆半信半疑，“总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我还是那个阿呆。”那个她一个人的阿呆。

    无尘闻此，不置可否。

    阿呆对她疏离的态度感到心痛，他转过身，对着她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是孔家的三房的孩子，母亲不受宠又被人猜忌……”他的母亲是位隐忍坚强又睿智的人，从小教他扮演傻子在孔家存活，然后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鸣惊人。

    这个故事很老土，无尘以前在宫中听过许多，她帮他概括起来就是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后来他被迫害，遇见了她。

    “你是除了我娘外，第二个对我好的人，”阿呆盯着她，目光清明，“……我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收容之情。”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心已经千疮百孔，无尘并没觉得感动，但能感受他的心情。

    “不说这些消极的东西给你，”他知道她不在意，从背后的石凳上取出两个饭盒，“饭桌上的菜已经冷了，我知道你还没吃饭，这里有两盒菜，一个是你的，一个是兔子的。”

    菜！无尘眼睛立马暗淡下去，她想到自己要辟谷了。

    可是阿呆做的菜很好吃，她舔了舔嘴唇，比韩明夜做的好吃。

    “你不吃吗？”阿呆问，见她盯着饭盒踌躇不已，悲伤失望：“我没有下毒，你吃吧。”

    哪个会对自己这个小透明下毒？无尘摇头，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可是吃不吃呢，她问自己。桌上的菜已经被兔子糟蹋了，她自己又要辟谷，以后肯定不能再吃了，那眼前这份……

    她眯着眼睛，吃！就当辟谷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找了个地方，将保温桶里的饭菜都打开，兔子不给她留饭，那她也不客气了……

    哟，红烧鱼，糖醋排骨，炝炒青菜……都是自己喜欢的，阿呆果然了解自己。

    端上碗，嚼了一口，想到最后一顿饭，无尘无言哽咽，化悲痛为食欲，埋头痛吃。

    “慢点，慢点，你要是喜欢吃，我以后每天做给你。”阿呆在一旁端茶倒水，生怕她咽着了。

    无尘摇头，悲痛欲绝，“没机会了，这是最后的晚餐。”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以后见不到她了，”韩明夜冷冷出声，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他靠近无尘，“我以为你掉进厕所了，原来是跑这里来与他见面。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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