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了恬园,夕阳斜入池塘,惊起一片涟漪,水波散后重逢,我暗叹,就如我和白少安的命运,纵使兜兜转转,也仍有相遇的时刻,注定纠缠一生。
白少安走在前,我跟在后,万千心绪化在眼里,经过小桥时,面前一袭军装的身影,不露痕迹地扭了扭头,盯着我水中的倒影。
而我,也恰好望着他,突然有点贪恋这光影交错的时刻,充满了诗情画意。
他停下,站在院中的拱桥之上,水波潺潺,将我们并肩的影子留住。
“小叔,是想在这儿聊?”
“这儿景色甚好。”他望着水面,也不知在望着谁,我不敢去看,生怕动了心。
“好,小叔有何事要问。”
“江堤闹鬼,你知道些什么。”
我想起鼻烟壶给出的提示:“应该与尸堤有关。”
他却狐疑地望着我:“尸堤?你是如何知晓的。”
“可以不回答吗?”我不想跟他说鬼婆婆的事,也不想提观花门,毕竟鼻烟壶和这本古书都不属于我,总有一天要物归原主的。
之前被王道士误会,已让我很是为难,毕竟我跟观花门无任何关系。
“好。”他的答案,让我心头一松。
我问:“这尸堤应该与江里的怪物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可以去看看。”
“不行。”他断然拒绝了我。
“白少安,你别瞧不起人,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苏小柔了。”
一直以来他都看不起我,以为我还是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可惜,我曾依靠的人,并未给过我坚强的臂膀。
谁知,他却淡淡的说:“看出来了。”
他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些许无奈。
“小柔,这几个月,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终于问出口了,可惜……太晚了!
“我不想说。”
“我会查。”
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白少安,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虚伪。”
“是吗?”水面的出现一道波浪,将我俩的影子冲散,他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虚伪的人。”
“对。”
“好,很好。”他负手而立:“即刻起,我收回白家的印章和钱库钥匙,待会自会有人来取。”
“你!”我刚刚掌握大权,还不到一日,就被收回权力,沦为笑柄,光是想想就胸闷气短。
他见我气得要命,阔步离去:“出尔反尔,是虚伪之人常用伎俩。”
待他走远,我才回过神来,白少安就是个无赖,他故意的,为的就是看我巴巴地过去求他。
我会去吗?我……
当院里的小厮找我要印章和钥匙时,我僵硬地笑了笑,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没办法,还是得找白少安说道说道。
结果,当我敲响房门时,院里的丫头告诉我,白少安刚刚出去了,好像是去江边了。事不宜迟,我这处拖沓不得了,趁着夜色,我独自一人溜出了白府,在街口拦了一辆黄包车,朝江边赶去……
入夜,江风呼啸,发出阵阵鬼叫,哀怨的呜咽声在耳边荡漾。
远远地,就闻到了一阵尸臭味,江堤处果然如鼻烟壶显示的那般,边上围起了一道道蓝布,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水边发出清脆的锁链声,看来铁链还未拉完。
我围着蓝布转了一圈,还未找到入口,就被人用冰冷的枪杆子抵住了脑袋:“什么人!”
我举起双手,这是我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头了:“我是白司令的侄媳,白家少奶奶。”
“少奶奶?”俩士兵对视一眼,或是想不到一个深宅大院的少奶奶,竟然会摸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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