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白远卿在白家胡闹也就罢了,偷盗白老太爷的陪葬品,尚可说是家事,但这私藏鸦片和走私洋酒,那就是触犯了国法,白少安作为一城的司令,理应严惩不贷!
我问他:“你打算如何处置?”
白少安气得头顶都冒烟了,总统曾经命令禁止贩卖、私藏、吸食鸦片,特别是贩卖,一经查处,便是要挨枪子的。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别说白远卿死罪难逃,白少安也会受到连带的处罚,白少安的敌人将借此大做文章,对他极其不利。
世人知晓后,也会加以揣测,区区一个白家小少爷,哪里来的胆子和渠道获取鸦片和走私货物呢?一定是白少安的生意。
他多年的清誉,一世的好名声,都将毁于一旦。
于我而言,更可怕的是,白家若是出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这白远卿胆子也忒大了!”我在抱怨的时候,白少安已经冷静下来,蹲下身,仔细观察福寿膏的木盒子,以及装载洋酒的箱子批号,上面原有的批号都被人用刀划掉了,除了酒瓶子上贴着法文标签,什么线索都没有。
白少安掏出小刀,将红酒的瓶口削掉,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
他将酒瓶子递到我面前,我闻着那味儿,跟之前喝过的红酒有些不同,好像……有点甜。
白少安仰头,喝了一口,刚入口就吐了,我用手指沾了一点瓶口的红酒,唆着指头,立刻就明白了。
“这是假洋酒!”
白少安点头:“国外的红酒,就算是次品,在酿造技术上也不可能保留葡萄的糖分,毕竟,他们用了几百年时间,才把葡萄中的糖分去除。”
“瓶酒里的,却满满都是糖分。”
“甚至还有葡萄的原浆和果肉。”白少安指着地上吐下的酒,上面确实有杂质。
纵使我再傻,也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走私的洋酒,虽说避税入关,但好歹是正品、上品,不可能有人用这等假冒的次品来走私做生意,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酒出现的意义,并非走私贩卖,而是为了成为走私的证据!
“看来,是有人设好了局,对付白家。”白少安仿佛知道了是谁,身上的狠厉劲儿再度浮现。
“那还等什么,赶紧处理了!”作为同一条船的蚂蚱,我比白少安更着急。
“来不及了。”他轻叹一句,不远处响起一阵脚步声,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一旦白远卿或者白少安进入仓库,就会来人围剿。
远远的,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快,就在前面!”
是沈老板?
我瞪了王福一眼:“你害我们?”
王福赶紧抱拳解释道:“少奶奶,小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少安摆摆手:“此刻就算怪他,也无用了。”
“不,不能就这样被人冤枉了。”一定有什么法子。
我心急上火地想着,怎么办呢?这时,袖口里飘出了一阵青烟,青烟不似之前会变幻出相关联的画面,而是出现了一朵花,这花很是眼熟,就是鼻烟壶内壁的观花门图腾!唯一不同的是,妖花的花蕊中出现了一张清晰的人脸,美如花妖。
我看着这烟,问白少安:“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果然,他也看不到。
白少安捡起一瓶红酒,砸碎了稍矮的一扇窗户,窗口很小,就是个排气口,刚刚够我钻过去:“快过来,你先出去。”
“那你呢?”
“我自有法子。”
“不,我不走!”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他能有什么法子?这里的进出只有一个,就是大门,周围的窗户位置高不说,都是排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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