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尹恒,目光滑向白少安,他喝了那么多,却一点醉意也没有,眸光清醒得要命,此刻他抬眼看着我,似等着我回答。
我低下头,对尹恒说:“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
然后匆匆离开了宴席,听见后院传来一阵哭声,我循着声走去,见到了李嫣然,她一个跪在烧干的榕树前,不断地哭泣:“李小姐。”
她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小师父,你来了。”
我看她伤心的模样,也有些不忍:“一切都过去了。”
她摇了摇头:“不,都怪我,是我害了榕哥哥。”
“此话怎讲?”
李嫣然擦干了眼泪,对我说:“若是我早日答应与他一起,他就不会强行施法,被爹娘所发现,都怪我……”
我望着她闪动的眼眸:“正如你所言,你不爱他,为何要跟他在一起?”
她想了想:“起码,我可以尝试去爱他,或者……我可以假装自己爱他。”
我告诉她,怜悯是永远替代不了爱情的。
刚说完,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清朗的嗓音:“那你呢?”
李嫣然见有人来了,便捂着脸匆匆跑开了,黑乎乎的榕树根下,我和江月白相对而视。
他上前一步,扶了扶脸上的金丝眼镜:“那你呢?少奶奶……”
我别过头:“你认错人了。”
“你可以骗我,却骗不了自己。”
“好!”我截下面纱:“你赢了!”
问他:“你特地来此,不会是偶然,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月白有些微醺,脸蛋粉红,原来喝醉酒的文人是这般模样啊!
他说:“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
“这是我的事,无可奉告!”
他嘿嘿笑了两声:“冷情冷语的女人啊!”便随意地掀起长衫,坐在了树下:“你可知白少安这段时间都要急疯了!”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疯?我看是快活疯吧!”
江月白抬眼望着我:“我没有骗你,也没有理由骗你,自从你那夜使计离开白府,他就疯了似的找寻你的身影,找了一夜都没找到。后来听说平城附近发生了截杀和爆炸,一座吊桥被人炸毁,他带着人去,在崖边发现了你的绣花鞋,便亲自下谷底找了七日,七日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要不是我用假消息骗他回来,他指不定还在下面。”
听到江月白的话,我险些站不稳,他真的为了我疯狂找了七日?
不可能,江月白一定在骗我!
江月白说:“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这次他是真的伤着了,如果你还在乎他,就去跟他说个明白,告诉他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为何会跟这个江湖神棍在一起。”
我站在月下,心在颤抖。
江月白靠在树上,闭上双眼:“如果你最终选择离开他,他也不再挽留,这一世,你就真的错过他了……”说完,江月白发出鼾声,睡着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大厅外,靠在廊柱下,静静地看着白少安,心里反复出现江月白的话,白少安知道是我设计的一切,也知道我铁了心要离开他,可是,当他看到我的鞋在崖边,还是奋不顾身地下到崖底,去找寻我的尸体……
不知不觉,我流下了两行清泪:“白少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你真对我情深至此,之前又为何要一次次地伤我?”
或许,是他看到我‘死去’后,才明白了自己的心吧!
可惜,真的晚了。
这一次,我没有巴巴地上去解释,而是转身离去,我与他,不想再有将来了。
夜里下了一宿的雨,吵得我心烦气躁的,睡到半夜,我想起来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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