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说有笑,很快,苏桃就将安德鲁带来了,他看到我躺在病床上,一脸憔悴的样子,漂亮的蓝眼睛耷拉着:“出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提前告诉我。”
我请他坐下,慢慢回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大问题?”他差点没跳起来,用一口怪腔怪调的口音说:“我听苏桃说,你左肩被捅了一刀,缝了十三针,还有你身上的鞭痕……”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的罪名在当场就洗脱了,至少平城的瘟疫这个脏水没有成功泼上我,至少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人,受点小伤,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安德鲁将出诊的药箱开启,要给我做检查,我这才想起,我是用检查的借口请他前来的,这下没法推脱了。
待周围清场后,苏桃和他留下,苏桃轻轻帮我揭开了衣裳和纱布,他看了看那针法,忍不住夸赞:“缝得很漂亮!好针法!”
是啊,张院长亲自操刀,能不好吗?他之后给我进行了诸多检查,除了失血过多的症状外,其他身体机能已经在渐渐恢复了。
“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安德鲁看了看表,好像还有别的什么病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走之前,轻轻跟苏桃打了声招呼,苏桃送他到了门口,恋恋不舍地扶着门框。
“行啦,再看,人家后脑勺都看穿了。”尹恒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比较欠揍。
苏桃白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
“哟呵!脾气还不小。”
我追问:“你说他五十步笑百步,什么意思?”
苏桃刚要开口,尹恒就跳起来捂住了她的嘴:“没什么,没什么,嘿嘿……”
两个人年龄也不小了,却还像个孩子一般,你追我赶的,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场合。
这一住院,我就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来实在是住不下去了,我很讨厌医院的药水味儿,于是跟张院长商量着,提前出了院,这期间都是苏桃衣不解带地陪着我,白少安也陪伴我,但很多事,毕竟没有苏桃动作麻利。
直到后来,确实好了,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于是想给白少安一个惊喜,这天,我找了兰芝,问她平城做刺青的师父在哪儿,我想做一个刺青,将左肩胛的丑陋伤疤给缓缓新颜,兰芝带我去了西市的一家老手艺,据说祖上都是从事刺青师的,十分厉害。
我兴冲冲地跟他过去了,结果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沁人的花香,有玫瑰和桂花的味道。
现如今已经是春天了,万物复苏,玫瑰倒是可以见到,可是桂花又去哪里找呢?
苏桃告诉我,这家师父有一个爱好,喜欢收集春夏秋冬所有的花料,因为他刺青的燃料就是从这些花儿中提取的。
我参观着这间半大的小民房,落在巷子里很不起眼,上门的人也不多,要不是兰芝领着我来,我还不知道这儿有一间刺青的铺子,真是低调得可以。
不过有名气的手艺人,都是这般,不拘小节,不注宣传。
我们来时,刺青师在里面给上一位客人做收尾工作,门口一个半大的小童子请我们到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旁边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据说这些都是鲜花提取的燃料。
红的有玫瑰,粉的有樱花,玫红的是喇叭花,黄的有菊花……每一种花的价格都不一样,看来,这位刺青师是个有心人。
兰芝悄悄告诉我,这个刺青师名叫方圆,不仅有工匠精神,还十分的特别,怎么个特别法,她暂时保密,故弄玄虚地说,待会我就知道了。
我们静静等待了十几分钟后,里面的客人出来了,是一个混江湖的男人,身上纹了龙虎,我看到他背上的图案时,瞬间惊呆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栩栩如生的龙虎,龙腾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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