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着一趟跑马奔波,当晚,吕良文便高热不退。一副散热药下去,只顶得了一时,不过两个时辰又烧起来。人都烧糊涂了,怎么叫也不应,死死地咬着牙哼哼,也听不清他想说什么。
高热一连烧了三日,才慢慢退下去。
等他再睁眼见着多多和钱师爷,两人都瘦了一大圈,比他这个病人还要憔悴。
这几日,前头衙门全靠钱师爷一人周旋,后宅里没了张伯,张婶儿一人洗衣c煮饭,还得熬药。多多更是日日守着不敢离开。
吕良文感觉四肢沉重动弹不得:“我”,许久没开口说话,这一下竟然没发出声响,闭口哼了几下才说出话来:“我病了多久了。”嗓子像被棉花堵了,再怎么用力,都只有一点儿声音,咝咝啦啦听不真切。
“大人,您先喝口水”多多方才看着人清醒,就先去和了温水。
“我病了多久?”
“大人,今日都十八了,你要再不起来,衙门里都要炸锅了!”
“出了何事!”
吕良文满脸焦急,难道他病了两日,青州出乱子了么?
谁知多多却嘻嘻笑起来:“还能有什么事!发红包呗!再过两日就封印了。”
“哼哼哼”他这也是在笑。
是啊,马上要过年了。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焦急呼唤:
“夫人,您慢点儿!”
“文儿~文儿!”
一位身段窈窕的贵妇跃入门内,圆眼小口巴掌大的脸盘,肤白匀净。满头珠翠,白狐裘皮被风兜起。若不是脖颈间层层的细纹泄露年纪,说她是个姑娘也有人信。
“母亲!”吕良文强撑起身子,掀开半盖的被子,就要下床去迎!
来人正是吕知县母亲,王氏。
王氏见着儿子要起身,急跑过来,给按了回去,眉眼似喜还嗔:“病成这样,还起来做什么?”
“母亲,我”
“你什么你!老张回来说你病了,我还当你们俩框我的!怎么就能病成这样?多多!”王氏立时就要喊了多多训斥,可看到多多原本的团子脸瘦成了锥子,又不忍心起来!转念想想,也怪不了别人!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老成固执,要做什么,便闷头去做,事不成功不罢休。这次定又是操劳的。
“母亲,我”
王氏直接提了被子,把他盖住:“赶紧的躺着养病!娘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吕良文几次开口,都没说成话。他牵起嘴角,笑得虚弱。母亲总这样强撑着,明明都要急哭了。伸出被褥下的苍白手,握住了王氏搭在自己胸膛的腕子,再次呼唤:“娘~我没事。小小风寒而已。”
王氏终于绷不住,呜咽出声:“你这孩子!做什么非要操劳这些!家里是不够吃?还是不够穿?非要做个苦哈哈的芝麻小官儿!什么小小风寒,志鹏都和我说了!烧了三天,能是小风寒吗!呜呜你总是这样!碗大的疤也只说蚊子咬的!你当娘亲是傻子不成!”王氏最恨自己流泪,可今天这泪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一条帕子不断的来回擦拭,整片眼眶都擦哄了。
“你就不能好好的陪着娘亲过日子吗?都二十五了!娘到现在都没抱上孙子”王氏碎碎念,数落儿子,每每训到最后,都是这一句。
“娘!您这次来了就不要走了!”
听得儿子这一句,王氏却瞬间沉默了。
每次都是这样
“您总在京城里守着做什么?”吕良文紧紧的抓握着王氏的手。
一旁跟着王氏来的吴妈见事不好,立时拉了多多和钱师爷退出去,掩了们守在外面。
“他若要娶,早便娶了!您何苦白耗了年岁守着他!”嘶吼,流泪,吕良文突然的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