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事情尚未明晰,也不能过早下定论,”弗离斟酌了一下,摆摆手,轻轻开口道,“如今只消把金凤眼带回去便罢了。”
“晓得,那稷苏告退。”稷苏敛起眸底的暗光,拱手行了个礼,便施法消失在了厢房内。
翌日,弗离难得地在榻上多躺了一会,懒洋洋地起身,彼时天色已然大亮。
她揉了揉不大清醒地眉心,打了个喷嚏。
今儿这天,分外的冷。
弗离暗自想道,多添了件衣裳,才推开窗门,冰凉的雨丝夹杂着细雪已扑面而来。
“下雨了?”弗离怔了怔,还未料到有朝一日能见到四季白雪的玄冥有这般细雨烟拢的迷离景象。
“姑姑,今儿竟下雨了,奴婢给您送伞来。”笃笃的敲门声,沁珥推门进来,脆生生地开口道。
“行,你搁那便是。”弗离点点头,怔然的神色才从窗外的细雨朦胧中抽离回来。
她正欲拿起伞,往外走去,窗外猛地一亮,划过一道电光,轰隆地便打起了沉闷重响的雷声。
“啪嗒。”
卒不及防地,弗离脸色一白,手中的油纸伞也掉落了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就被连绵的雷声掩盖了过去。
她踉踉跄跄地回头,想找什么地方躲起来一般,神色慌张,再不见半分从容之态。
雷声轰隆不绝,一下一下沉闷得似乎要撞进她的心里似的,狠厉得似乎要将她的心撞个稀烂,再碾成碎灰。
弗离呜咽了一声,蜷缩在榻边的角落,身子不停地颤抖。
五百年前她历天雷之劫,虽说向来没有哪个神仙生来是喜欢天雷这等东西的,可却只有她,不知为何却是怕得不行。
那次雷劫要了她的半条性命,可身上的伤再重,也远远抵不过元神里深深的恐惧来得严重。
随后她调养了许久才缓过来,终究与平常仙神无异。而她以为自己不过是怕历劫的那等乌金天雷罢了,谁知如今这凡间的雷声,也能将她惊得万分不敢动弹。
弗离将头紧紧地埋在了膝间,弱弱地呜咽着将手臂咬出了血痕。
轰隆的声音连绵不绝了许久,似乎终于有消停的迹象。
没,没了是吧?
她抬了一双包含雾气的泪眸堪堪望向窗外,惊魂未定,试探地松了松蜷缩着的身子,往榻下走去。
呼,吓死人了。
雷声停了,雨势却愈发地大,期间夹杂的白雪落到地上又极快地消融,冷意袭人。
弗离见雷声停歇,也回过了神,倒是不怕这点雨水的东西,施了个法术便能避开雨水与寒意,她从瓷器里摸出两枚朱蔻装进木盒内,装模作样地撑起油纸伞,朝蟠龙殿那走去。
那个对熏香动手的贼人一定很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罢,那她就遂了他的心意,照常把这朱蔻送去便是。
只可惜那贼人怕是不会知道,这朱蔻根本没能被他动上半分。
进了蟠龙殿外的长廊,弗离收起沾满雨珠的油纸伞,冷风袭来,禁不住地又让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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