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
慕容湮儿,很好。
良久,他揉碎了那幅画,吹灭了房中的灯,黑暗中只余下他安稳的气息。
待到早朝下来时,慕容九看着空荡荡的殿中,皱了一下眉头,吩咐陆羽去办了一件大事。就这样,慕容湮儿被陆羽拖过来时,已经换上了婢女的衣服,睡眼惺忪的她,对眼前的男子怨念十足。
“过来,替朕磨墨。”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心里富谤了他八十遍过后,才不情不愿的过去。变态,神经当然,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咒骂,不敢在口头表现出来。偶尔迎接他审视的目光,她还得递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在我小的时候,父皇就常要母妃替他磨墨。”
“嗯。”
虽然不知道他跟她说他母妃的事干什么,她还是得装作她在听的样子,而且还听的很认真的样子。
“母妃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
“嗯。”
“今年西部发大水了。”
“嗯。”
“”
“慕容湮儿,墨洒了。”
“嗯啊”
瞧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慕容湮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墨哪里洒了,骗子。
“朕只是想提醒湮儿,做事要一心一意。”
他长长的一笑,她郁闷至极。到现在,她有点想念那华贵的大床了。睡觉睡到自然醒,喝粥喝到自然饱,实乃一大乐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手也酸了,麻了,不满的瞪着她。他正在专心的批阅奏折,感受到她的视线,愣了小半响,然后笑了一笑,让她休息去了。正当她欢天喜地的打开大门准备离开时,后面蹦出来一句话差点没把她吓死。
“就在朕这里休息。”
这下,换她发愣了,不知是喜还是忧。
“哦?难道湮儿还想替朕磨墨?”
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她还是很没骨气的选择在这里,后面有一道帘子,一掀开,就是他的卧室。他的床上尽是海棠花香味,干净整洁,慕容湮儿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摇头想了想,还是把外袍脱掉,直接滚进床榻。皇上的床就是舒服,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他们在外面议论国事,她在宫中,无依无靠,又不爱人跟人打探消息,一时间,竟不知慕容九是跟哪位大臣在讲话。
“你是说,君逸尘已经到帝都了?”
“是。”
“消息可靠吗?”
“据探子回报,他在帝都已经逗留几日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君逸尘?是谁?没听说过。当然,她不可能傻到去问慕容九。在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为了避免又被派出去做什么事,她决定装睡到底。
等到来人进来以后,许久都没有动静。慕容湮儿悄悄的将眼皮睁开一点。
哈,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那可恶的桃花眼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又是这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活脱脱的一只老狐狸。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醒了,故意的。
“你”
“嗯”
他在等她的下半句,可憋了好半响,那张脸除了涨的通红,便再也没有了。事实上,刚才她很想挥过去一拳,可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心里砰砰的跳。那种感觉,就像怀春的少女看见了意中人,慕容九,本来就是她的意中人。
“慕容湮儿。”
“嗯。”
“你真丑。”
明白他在取笑她的时候,她正想找个东西扔过去。奇怪,那个枕头呢?
“在朕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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