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走了。
这时日落偏西,于海洋也带着于浩回来了。父子俩都是一脸的疲惫,还好于宁早有准备,让两人沐浴后便开始吃晚饭。
一夜无话。
于宁还记得,于海洋还欠着胭脂坊一千五百两银子。
家里余银已经花光,族长送来的一千两倒是未动,但是也不够,且这么多人还需要花销。
于宁觉得有点头痛,看来香料的研制还需要往后推推,先把钱还了是正经,不然总感觉这心里不对劲,也只有把这些破事处理完了才能让于浩安心下来继续去读书,
让于海洋出面找里长做中介人把良田卖了。一共有四十九亩,卖了四十亩,剩下的九亩是于宁准备留下来当花圃的,香料咋能没有鲜花呢。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于海洋到底是觉悟了还是没觉悟。以前他整日纸醉金迷地混着,不问家中大小事,现在于宁让他卖田他就去卖田了,往里长家跑了三次才把事办成,也没喊累,蛇精病也没有发作。
但是于宁自己剩下了九亩田,他也没有反对。按理来说正常的家长都不会这么做,田都是拿来种庄稼的,谁拿来种只能看不能吃的花啊,而且那还不是一般的田,那可是上好的良田啊。
于宁观察了好几天,也没得出结论。但买田的人家来送钱了,整整三千两。
这些钱放在以前的于家就是九牛一毛,但对于现在的于家来说,就是巨款。
于宁知道杨蕊不会管账,于海洋也不会,当然……她自己也不会,于是就把这项艰苦的任务交给了于浩。除去要还给胭脂坊的一千五百两,还剩下两千五百两,五百两放在家里,两千两可以拿去兑成银票。
于宁看着那一千五百两,突然想到《活着》里面,福贵欠债还钱时他父亲把银两都换成了铜钱,整整几大筐,福贵挑了几趟才把钱还完,绳子都把肩膀勒破皮浸血,目的就是为了让福贵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荒唐。
于宁摸着下巴,觉得于海洋也需要这个磨练,浪子回头总有一个过程,于海洋就这样突然间变得正常,她不习惯……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于海洋就默默看着于宁用了七十个铜板唤了银铺的伙计来换更多的铜板,一千五百两,整整的一千五百两,然后换回来几个箩筐的铜板。
杨蕊还很贴心地给于海洋准备了棉布绑在肩膀上,以免被绳子勒破皮肤。于宁最后决定一趟就足够了,于是又叫了杜叔抬上除于海洋所挑的两担之外的铜板上了马车,与于海洋同去。并与杜叔说好不能让于海洋作弊,要作弊起码也要挑着担子走上一半路程。
一切都准备好了,于宁鼓励性地看了于海洋一眼,又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相公,我在家里等你回来。”杨蕊挥着帕子,虽然不明白于宁这么做是为什么,但她还是觉得女儿做的什么都是对的。
于海洋继续冷漠。
然后他走过去,蹲下身,把担子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站起来。
哎哟不错哟,于宁笑。
“相公好棒!”杨蕊也笑着。
于海洋迈动脚步……
下一秒,他倒在了地上。
五体投地的那种倒。
弱鸡父亲,你真的够了!
“还是给我给换成银票吧,劳烦了。”于宁本想面无表情,奈何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再补了七十个铜板给伙计。
“……”你真的很烦。
于宁觉得银铺伙计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满仇恨的,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她??
唯有于浩看破了一切,他觉得整个屋子里只有自己才是正常的。
他父亲本来就是这样的好么!
真不知道她们为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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