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翼之地是以天岳山脉划分南北的，天岳山脉西起登天岭，东至离渊，是南北之间的天然屏障。

    青城在天岳山脉南边的青城山下，百川江畔，青城山上，鱼渊观的香火依然鼎盛。

    一个老头牵着一个小孩儿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昨天才下过雪，台阶隐藏在雪的下面，一不留神就可能踏空了，说不得就摔了下去。青城山山势并不像那样生有奇松怪柏的名山陡峭，但是人要是真摔将下去，估计一条命多半也去了八九。

    “爷爷，你平日里不信佛，不修道的，昨儿下那么大的雪，也没见出门活动，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做了亏心事，临时来包神仙脚呢？”小石头毫不客气的跟李无衣说，说的有条有理全然不像小子言语，反倒是像一个大人。

    李无衣赏了小石头一个毛栗子，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瞪着小石头，“小石头，平日里我教你的圣贤文章哪儿去了，都喂狗呢？”

    “圣贤文章，之乎者也，若是学了几篇文章就能成圣贤，那不是天下贤者遍地走，圣人多少狗，可是还不是易子而食，流血漂橹。”小石头侃侃而谈，不卑不亢，遥望天际，负手而立，颇有几分那些个高人的风范。

    “啊！”

    还不等小石头拿腔捏调的装够高人风采，李无衣一巴掌把小石头掀翻在地，摔在雪上，溅了李无衣一脸的冰渣。

    “哪里学的这些左道，观圣贤之言，品圣贤之意，行圣贤之事，得圣贤之心。让你读书，不是让你读书以后跟我顶嘴，难道是哪本书上有教过你不尊亲长，不孝高堂？”李无衣气得发疯似得用拐棍戳着地面。“没有！”小石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

    李无衣剧烈的咳嗽着，然后吸入了更多的冷空气，咳嗽的越发厉害，小石头轻轻地拍打着李无衣的背，然后扶着李无衣走，“爷爷，爹说背你，你又不让，偏生要一步一步走上去，就这样子的走上去，你还能成神不成？”

    李无衣猛然看着小石头，眼神里满是惊恐，不过，就是这作假的痕迹太严重了点儿，“你怎么知道的。”小石头嘴角抽搐，这么多年了，他也熟悉了老爷子脾性，一看这模样，事情估计多半是真的，这老爷子还真能立地成神不成？小石头心里盘算着，要是爷爷真成神了

    “臭小子，你心里在瞎琢磨什么呢？”老爷子紧了紧羊裘，这青城山的风实在是有些冷。“我在想啊，爷爷你要是真的立地成神了，那我是不是得，让你给我到到镇上，把那几个员外的小女儿带过来做媳妇儿，不，是到青城抓几个漂亮的富家小姐做媳妇儿。”小石头口水直流。

    老爷子嫌弃地看着自家孙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不赶紧擦擦。瞧瞧你那点儿出息，跟你那没用的爹一样，爷爷我都成神了，你还惦记着几个富家小姐，休说如今的公子王孙们不倒贴，那都是别人赶着给我做孙媳妇儿。”

    李扶风在后面很受伤，躺着也中枪，很是无语，但是又不可能冲上去跟老爷子理论吧，虽然以前试过，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无奈的人生，李扶风只得搂着阿珠，在后面走得更慢一些，远远的缀在后面，听不见前面在说些什么，又可以尽可能的防止意外。

    “切，爷爷尽吹牛，爷爷老不羞。”小石头脸上不屑，多得都可以卖钱了。李无衣见小石头不信，牛脾气就上来了，“嘿，小兔崽子，不信是吧，爷爷我让你开开眼，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叫，叫什么来着，对，山外青山楼外楼！”

    小石头嘴角抽搐，看着李无衣，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我还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咯，分明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不，爷爷，你能不能不要乱用典故。”

    老爷子脸不红，心不跳，气息没有丝毫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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