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又哭又闹的喊着找父皇母妃,也会将婢女又哄又骗喂嘴里的燕窝粥,一口一口捣蛋似的喷出来,再拿赤脚去踩,沐浴更衣到一半会忽然将伺候的婢女的头按在浴盆中哈哈大笑,闹得整个宫中乌烟瘴气。
宫女初来报时,燕帝是将信将疑的,哪怕当面看到了燕南惜那副满身狼藉的模样,他也未全信。
直到宣了医圣前来,硬是让一堆宫女按着人,这才消停的一番诊治后,医圣才皱着眉连声叹气的下了断言,“八殿下未愈,现下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能这么快苏醒更是罕见,至于其它,只能全凭天意了!”
“真的痴傻了?”燕帝神情莫名地问。
医圣觉着君王的神情有些怪异,八皇子殿下变成这般,照理说应该惋惜,痛心疾首才是,怎么会只有淡淡的一句疑问。
仿佛仿佛君王在质疑八殿下装疯卖傻,向他求证真相一般。
一想到这儿,医圣脑门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更战战兢兢的回道:“陛下,殿下伤时,应是受到了某种猛烈撞击,导致颅内淤血,血块压迫,即便陛下此时伸手去摸,也定能清楚感知,因此殿下的病症已成定局!”
“可有痊愈的希望?”燕帝沉默半晌,又问了一句。
“这个头部淤血不比其他地方,老臣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医圣颤颤嗦嗦的如实回道,又怕龙颜不悦,接着说,“臣定竭尽所能诊治,但暂时只能用些活血化瘀的药下去,至于效果如何,怕怕只能看八皇子殿下自己的造化了!”
听至此处,燕帝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屋内,而后叹息道,“也罢,你先下去吧!”
“啊?”医圣一度以为自己耳朵背听差了,“这臣方子还未开出”
“朕让你先下去!”燕帝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
“是是!老臣告退!”医圣赶紧抱着自己的出诊箱退了出去。
事关皇家,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的好,否则一不留神,老命都难保!
“虫儿飞,小鸟追,不许过来,不然将你们全部打死”
屋里,燕南惜断断续续的说着毫无逻辑的话,眼神清澈而无辜。
燕帝迟疑着走近了两步,伸出去想要触摸他的手被用力打开了。
“不许碰我!你是坏人!”燕南惜说着躲了起来。
“惜儿,我是父皇,你不认得了么?”燕帝不知怀着怎样的一种复杂心情说着这话。
这些年,燕南惜的治国之才和办事能力他不是没有看到,可多少误会多少解不开的心结,让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疏离仇视,最终无法挽回。
如今燕南惜这般痴傻,燕帝不知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庆幸的是,如今他傻了,朝堂上的那一场由他掀起的风波,终于可以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堵住众臣之口,而彻底放弃杀他之心。
悲哀的是,大燕最得民心,最出类拔萃的八皇子真的从此消失了!
燕南惜歪着头,小心翼翼地从蒙住脸的指缝里看着这个有点老气的伯伯,片刻之后很是生气地说,“你骗人,你才不是我的父皇,我父皇比你年轻多了,他会带着我去骑大马,还会与母妃一同陪我放风筝,母妃说他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大英雄,才不是你这个坏蛋!”
一番孩子气的控诉,吓坏了一殿的宫女,却猛然让燕帝的心揪着疼了起来。
那时云妃初入宫时,他也曾被她一片深情感动过,燕南惜降生时,他也曾高兴了好一阵子。
八皇子六岁生辰,他曾陪着云妃带着儿子骑马,放了好久的纸鸢。
“原来这些你都还记得”燕帝五味杂陈的看着燕南惜,心中升起难言的愧疚。
自从名骁身上的魔血发作之后,他便将朝政以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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