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昱皇让秘书路连桥专门负责他和白沉雁的婚礼,给他提了具体要求,最后强调,不要通知媒体,拒绝一切采访,不要惊动业务单位,人数控制在五十人之内。
路连桥按照田昱皇的指示紧锣密鼓忙了起来。他跟婚庆公司拟定了婚礼方案,做了现场效果图,把方案和效果图拿给田昱皇审批,田昱皇看了也没提出意见,让路连桥去找白沉雁拍板。路连桥打电话给白沉雁,说董事长请你来公司商量婚礼的方案,白沉雁来到昱皇公司。
路连桥给白沉雁介绍了婚礼的总体构思、设计思路和各个环节。白沉雁盯着方案和效果图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在色彩上存在着极大的毛病。草地是绿的,拱门是绿的,路引是绿的,舞台是绿的,背景是绿的,椅套是绿的,这个婚礼现场就是一个绿油油的小世界。
这是婚庆公司人搞得还是环保局人搞得呀?是在有意嘲笑田昱皇,还是暗讽我呢?白沉雁暗暗生气,又不好挑明说绿色太多,容易引起嘉宾的误解和嘲笑,绕着弯子问路连桥:“董事长对这样的色彩满意吗?”
路连桥是聪明人,听白沉雁提到色彩的问题,联想到外界对白沉雁的传说,才知道大量使用绿色是个天大的失误,触到了白沉雁敏感处,连忙说:“董事长对这样的色彩没提出意见,夫人,你喜欢什么色彩,我马上让设计师改过来。”
白沉雁听说田昱皇对大片的绿色没有反应,暗暗松了口气,说明田昱皇对自己与吴迪的关系还没敏感到一定程度。尽管田昱皇没有色彩的敏感性,白沉雁也不想让到场的嘉宾引起不必要的遐想:“婚礼讲究的是喜庆,我看把这些花饰全部改为蓝色妖姬,中间穿插点红玫瑰、粉玫瑰更好。”白沉雁有意识避开了绿色这个字眼。
“我会按照夫人的指示马上改过来,您看还有什么意见?”
“所有的玫瑰花一定要用鲜花,不准用一支塑料花。”
“好的,一定按照夫人的指示办。”
白沉雁打算举办过婚礼就辞职进入昱皇公司,见路连桥长得帅气又十分聪明机灵,又在田昱皇身边工作,不由得想把他发展成自己的心腹,笑着对他说:“陆秘书你请坐,我有话跟你说。”
路连桥见白沉雁一改往日的骄横跋扈,对自己十分客气,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帮着她忙婚礼的事,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他仍然站在一边,毕恭毕敬地说:“夫人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没什么大事,我就想跟你聊聊公司的事,你坐呀。”白沉雁没在职场上待过,哪知道职场的规矩,一心想拉拢路连桥,再次让他坐下说话。
路连桥是个心思缜密手眼活络的人,在他看来,白沉雁就不是待人和善的主儿,此时见她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在现场布置色彩上的失误,还客客气气让坐下说话,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哪敢坐下,仍然站在一边尴笑着。
到底我不是他的上司,讲话一点都不管用。白沉雁见两次叫路连桥坐下都没有效果,好胜心和好斗心翻涌而出,原本和颜悦色的脸庞阴沉下来:“我现在命令你坐下说话。”
狐狸的尾巴还是露了出来,这个人就不是个善茬,你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没有礼貌了。见白沉雁瞬间变脸,路连桥坐到椅子上,微笑道:“夫人,你请吩咐。”
我就说嘛,还指派不了你了。白沉雁终于缓了口气,想打破紧张的气氛:“路秘书,我们轻松些说话,你这样公事公办的架势都叫我不好开口了。”
“夫人请吩咐。”路连桥心里厌恶着白沉雁的骄横倨傲,尽量摆出放松的样子。
“你看你左一个夫人,右一个吩咐的,我们没办法谈心呀。我想我们就像朋友一样聊聊天,说说心里话多好。”白沉雁说的是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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