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到地处偏僻的一棵香樟树下,放下她,立刻向她行礼,说:“刚才情非得以,如有冒犯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她问:“你何曾冒犯我。”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不要怪罪于我。”
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从一个浪荡子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点儿装腔作势的感觉。
但她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也正儿八经地说:“想你也是救人心切,才会如此。”
他如释重负的说:“谢姑娘不怪。”
她不再理他,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身体冻得打哆嗦,得赶紧拧到不滴水,才能回去换衣服。不然一路上水滴滴答答的,更加狼狈。
正拧着衣袖上的水时,只听得他在问:“姑娘,你这么年纪轻轻,何必如此想不开。”
她冷笑一声,答道:“我又能如何呢,夫君要休我,公婆也待我如草芥,连下人也敢作贱于我,被休之人,连回娘家也要受人指点。你现在救我,又能改变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问:“怎么竟有如此险恶的家人。”
她看他一脸惊讶的表情,知道他根本没往他自己身上去想,也不提醒他,只是不理他,继续拧衣服上的水。
正拧着,又听见他在说:“姑娘身世如此悲惨,真让小生难过。”
她又冷笑一声,说:“你又有什么好难过的。”
半晌没听见他回话,她抬头一看,他正呆望着自己,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是救你的人,你怎会把我当成仇敌?”
她懒得理他怎么想,看着衣服上不怎么滴水了,也不打算谢他,扭头就往外走。她感觉到腿上已经不再抽筋了,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
刚走了几步,只听身后他的声音传来:“姑娘暂请留步。”
她站住回头,看见他正呆怔那儿,衣服上的水在向下滑落,敢情他一直没有拧衣服上的水。
她面带讥讽的问他:“你又有何事?”
她知道自己在他看来定然异常无理,不过,管他如何想呢。
他不理会她的讥讽,从身上掏出一个纸扇来,那纸扇已经被江水浸湿了。
他把扇子递给她,说:“姑娘你要哪天无处可去,请凭这扇子到这城东北的陆府里去,那户人家个个生性良善,定会好好对待姑娘。”
她一听,他这敢情是在说自己家人,冷笑一声,说:“不必了!”
“还请姑娘收下,不然小生定会寝食难安。”说了这话,又补充了一句,“你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养活自己?”
看来不收下他定会一直纠缠,她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当下收下扇子,往陆府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他要是也回家,岂不被他识破自己正是他的妻子?
她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往远离陆府的方向走去,想是他要么去找他的那伙狐朋狗友们,要么去见他那一年不曾见面的心上人,这才放心往回走。
从陆府偏门回到自己房间时路过一个丫头,那丫头见她浑身湿透,打量了她一眼,也不和她打招呼,只顾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回到自己房中,她把扇子往桌上一放,就开始换衣服,换好衣服,本想叫来怜儿把湿衣服拿去洗了,却看见桌子上除了刚才自己放的那把扇子,还有一张纸,不用猜,那定是休书了。
她走近一看,只见那上面写着:
休书
卿既无心,我亦无意。
余下岁月,各不相扰。
最末一行写有他的名字,并在上面盖有他名字的鲜红印章。
虽然这休书原本在意料之中,但真正看到它她还是情绪起伏了一阵,想到陆岩对一陌生女子尚能如此殷勤,却对自己连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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