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暗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妹妹不想让自己再供她一年,而且燕京师范大学可以免学费,她这是在为自己省钱呢。
林天舒给她抹了抹眼泪,说:“不读就不读,不过这谢师宴咱可得去。”
“嗯。”林初月哽咽着点了点头。
林天舒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多了,你快洗个澡,挑一身好看的衣服,别迟到了。”
林初月不好意思地说:“我中午已经洗过澡了,衣服也挑好了。”
林天舒怜爱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妹妹出门后,林天舒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书架旁,看着相框里父母微笑的照片,再看着相框旁边的一把泛着绿锈的青铜戟首,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父母都是考古学家,一生都在和文物古董打交道,三年前却双双丧命于一场车祸。
他和妹妹赶到医院时,连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猛烈的撞击导致汽车爆炸,场面惨不忍睹,为了不给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考古研究所的叔叔阿姨坚决不让他们看到遗体。
父母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这把无柄的青铜戟首。据考古研究所的叔叔阿姨讲,这应该是两千多年前秦汉之际的东西,本来应该交公,考虑到这是车祸中唯一保存下来的物品,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文物,于是就留给了他,权当是父母的遗物,做个念想。
林天舒捧起长不足一尺的青铜戟首,轻轻抚摸着锈迹斑斑的花纹,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冰冷c沧桑和荒凉,大颗大颗的眼珠止不住簌簌落下。
每当抚摸着它,林天舒就会回想起以前那些融融其乐的日子,父亲的幽默,母亲的慈爱,妹妹的调皮,以及自己的不懂事,全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就是在青铜断戟面前,他含着热泪撕掉了自己的燕京大学录取通知书,并发誓一定要供妹妹念书,把她抚养成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突然发现一向白白净净c弱不禁风的自己,竟然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别人扛两袋水泥都觉得沉,他却能毫不费力地扛起三袋,甚至四袋,一口气上个十几层。
工地上的工友十分惊奇,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吕布”,他总是开玩笑地说:“吕布算个啥,我是小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
“哎呦!”
他的食指尖渗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时隔两千多年,青铜戟首锋利如初,他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戟刃,就被割破了手指。在他记忆中,这是第三次了,每次被割破,血要一两天才能完全止住,伤口要一个月才能完全愈合。他以为是伤口感染,去医院检查,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只是让他多休息,不要太劳累。
他擦了一把眼泪,把青铜戟首放回书架,从药箱里翻出一块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面。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拿起一看,是徐记快餐店的老板娘徐爱兰打来的。
“小林子,死哪去了,还不快来送单,客人快把老娘的命催没了。”
林天舒急忙说:“路上呢,很快就到。”
把手机一挂,换上鞋,锁好门,一溜烟下了楼梯,开着电动车直奔徐记快餐店。
徐记快餐店的生意非常火爆,他每天从下午五点送到晚上四五点,一天能赚两百多,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千块钱。
再加上每个月从工地上赚的六千块钱,一共一万三,支付了妹妹一万二的药钱后,还剩一千块,勉强够维持两个人的生活开支。
妹妹考上了燕京师范大学,学费是不用花一分钱,但是燕京的物价水平高,女孩子穿衣打扮又不能太寒酸,再加上一些必要的学习和应酬开销,每个月至少还需要两千到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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