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继而回应着他的吻。“阿霁。”少白推开他，起身跪倒在墓碑前，“我给讲个故事吧。”林霁站起身，来到他身旁，看着墓碑。

    “三年前，我来到塞外讨生活。因为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这儿的地头蛇，是沧藜救了我还帮我周旋。托他的福，我也终于安定下来。我和他也渐渐成为了无话不说的知己。一年两年，我和他几乎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好景不长那日，我接待了一个客人，是一个地头蛇的挚友，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会胆大妄为吧。我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可他却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时害怕失手杀死了他。当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便跑去同沧藜商量。没想到，他们发现得如此之快，还没等到我们想到应对之策，他们已经拿着各种武器将我们团团围住了。我们拼了命，好不容易冲出了重围，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追着我们到了这里。当时那个情况已经容不得我们再逃，我们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们打了起来。寡终究敌不了众，我们被逼的往后退。可他却一把将我推向前方，以一人之力帮我抵抗了所有人。我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直到后面终于没人追我了。我才敢偷偷回头，去寻他。”少白其实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其实是那个人知晓了他真实的身份，他才将他杀死灭口。而沧藜一早便知道的。“我看见他，看见他倒在一片血泊中，早已没了呼吸。我当时觉得每走向他的一步都是地狱。我走到他身旁，看见他满身伤痕，很难过，想哭却哭不出来了。你知道吗，他脸上竟然还带着笑。让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后来我将他亲手埋葬在这里，离开了这里，去到了江南。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也许他这一生安稳无虞都是我的错。”少白摸着他的墓碑，泪滴落在地上。

    林霁蹲了下来，将他转了过来，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严肃地对他说道：“月白。这不是你的错，生死有命的。若你当时没有逃走，你也会死，哪还有人为他收尸建坟立碑。”林霁又抱住他，柔声道：“若你死了，我该如何。若你死了，我还得在这世上浑浑噩噩地活多久。换句话说，你虽然间接害死了沧藜，却直接地救赎了林霁。你说，是不是功过相抵了。沧藜若在世上，必不愿看见你如此的。月白，逝者已逝，我们要做的只是珍惜当下。”

    少白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显然他听进了这些话，可能不能消化还得看他自己了。少白拽了拽他的衣袖，委屈巴巴地对林霁说：“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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