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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一

    公主府大,京城里府邸庞大的人家也不少。可要比富贵,即便是禄山侯府的裘家,也不敢比之。

    天下赋税,成人算赋年一百二十钱,十五以下的少儿缴口赋,乃二十钱一年。算赋归大司农署所管,归入国库开支,口赋则专归少府所有,为皇室所用。

    以一户三代同堂的人家为例,长者四人,孩童最少两人,则一年要缴五百二十钱人头税。根据最近一次上计考的数据,大汉人口约三千万,则一年的人头税约二十四亿钱,其中二亿钱为口赋——即天子私库。

    首先,这个数据还不包括佃租c徭役c车船税c关税c市租等财政收入;其次,即便是国库,天子也是可以使用的。事实上,即便在去年南边蝗灾,北境饥寒的情况下,朝廷依旧将三分之一的税银耗费在了茂陵的修建上。

    平阳公主是天子的长姐,又是天子与卫夫人的媒人,地位非同一般。

    具体的体现是,公主府有四座花园,分别对应着春夏秋冬,各有别致。今日是在春苑宴客,冉玖领着莺莺跨越两座院落,站在秋苑门口刷脸,畅通无阻。

    “长公主这儿有个仙鹤苑,里头有三只剪了翅羽的鹤。咱们今天不看他们,那三只都是雄鹤,没了羽尖镇日伤心的很,半点没有精神。”

    冉玖走在前头,指了指右侧的曲径,显然后头就是三个没毛的老光棍了。

    少年道:“不看仙鹤,那看什么?”

    柳枝自墙头垂下,落在拱门里,冉玖伸手拨开,分叶而过,一指抵唇:“别出声,打搅了人家。”

    赫连钰目光先是在莹润粉白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芦苇荡里苇叶宽而长,河岸间一丛里似有鸣声传出。

    冉玖显然熟门熟路,踮着脚绕到另一边,躲在柳树后头,还招他过来。

    “你看那芦苇丛里,大雁爹娘好像不在。”

    赫连钰比她高出不少,她站在树后,他站在她身后,颇有一番意趣。他道:“可是有一窝野雁?”

    “嗯,去岁有一对雁夫妇落了单,因母雁翅膀受了伤。养好之后就南徙过冬去了,谁成想开春竟又飞了回来,在这儿安了家。”冉玖两手比划了一个圈,“那蛋足有这么大,蛋壳泛青,六颗只孵出了四只。可惜的很。”

    冉玖面露遗憾之色,就听赫连钰沉吟道:“雁肉性温补,听说其蛋也是咳,不说了。”

    收回瞪眼,却听水声中有微弱鸣声起伏,冉玖循声探过去,见有一只雏雁不知为何飘到了岸边。赫连钰见她皱眉,一撩衣衫下摆就要下水去捞。

    冉玖扯住他袖口,赫连钰笑道:“无妨,不过是水”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怼了一张芦苇叶。

    “轻手些,用苇叶包着。若是沾染了人气,它爹娘许久不要它了。”说完就收回了手,继续张望芦苇丛深处。

    赫连钰:“嗯。”

    送了小雁回窝,赫连钰长衫湿了一半。两人坐在拱门石阶上,傻傻等着大雁父母觅食归来。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太学近来还好么?”

    “照旧是讲经论史,朝中如有廷议,有时也拿来辩上一辩。”

    “是么。天人说如何了?”

    “嗯,本就是两端矛盾,做个样子罢了。”

    天人说,也即是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应”。

    核心要义有二:天子为上天任命,天意为上天示警。所谓自相矛盾,也就是当皇帝想整人c或者想甩锅时,就说此乃天意,尔不得不死;而当天子行为有失时,群臣上谏,那时候又是“老子就是天意,你们都给起开”了。

    冉玖琢磨了一下,想到家里那个原地满血复活的二哥,嘴里叼着一截青草,含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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