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弯腰,把地上的奏折一一捡了起来,拍了拍灰,随意问:“陛下,这些都是怎么放的?”
赵定随口指点了瑟瑟一句。
瑟瑟把桌案收拾整理了,又把奏折翻开看一眼,归了类别。她挽着袖子一边整理,一边柔声道:“他们逼迫陛下,陛下不答应就是。过嗣一个儿子又不是选一个储君,这是陛下与臣妾的家事,与家国天下无关,其中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至于定王陛下,他到底是藩王,让他回到封地不就行了?”
赵定手撑着头,深叹一口气:“没这么简单。二哥和太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朝廷里,二哥以前的人脉不少。二哥如果想要给朕使绊子,容易。”
“那就让定王殿下使不了绊子。”
瑟瑟好似随口说道。
赵定表情一凝。
“皇后之意?”
瑟瑟什么也没有说,只摇了摇头:“陛下,臣妾该去寿康宫,给太后娘娘送佛经了。”
“你还在抄?”提起这个赵定就来气。可是太后的理由正大光明,这是后宫的事,也是婆媳的事,他还真没有插手的余地,只能听中宫的宫人说,皇后娘娘为了抄写佛经,好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了。
瑟瑟笑道:“不过抄抄经文,不费事的。”
她收拾了食盒。
“说起来,卫昭媛也抄了些佛经,不如让卫昭媛陪臣妾一起去吧。”瑟瑟笑着提出,“她如今瞧着气色好,臣妾派御医去给她一遍瞧瞧,如果她有了身孕,一切都好办了。”
赵定眼前一亮。
对于子嗣,他一个帝王还是很重视的。
“好,你带她去吧。”
瑟瑟屈了屈膝退出。
厚厚的一本佛经,全是宫人抄写的,卫昭媛那儿倒是真心实意写的,只求自己早些怀上子嗣。
后宫之中都觉着卫昭媛是易孕体质,卫昭媛连着一个多月的受宠,大家都盯着她肚子,怀疑皇长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了。
可卫昭媛自己心知肚明,她不是什么易孕体质,没有肚子,她也焦急。
卫昭媛唯一能给说说这种话的人,也只有瑟瑟了。
过了午后,卫昭媛陪同瑟瑟一起去寿康宫的时候,她咬着唇,低声对瑟瑟说着自己的不安。
“怕什么,”瑟瑟淡定自若,“你哪怕不是易孕体质,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怀上了。只是时日尚短,没有看出来罢了。”
有了瑟瑟的话,卫昭媛的焦躁就稍微平复了些。
“臣妾就是想早日,完成皇后娘娘您的嘱托。”
她陪笑着。
瑟瑟坐在辇车上,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你就好好努力,早些让本宫抱到孩子。”瑟瑟垂着眸淡淡道,“如今你还是该小心自己的身体,最好不要让太后有惩罚你的借口。”
卫昭媛得了瑟瑟的话,还真把自己当做孕妇来对待,扶着宫女的手,跟在瑟瑟的身后,给太后屈膝行礼时,幅度都小了小。
太后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她就连瑟瑟送来的佛经都没有顾得上看,仔仔细细把卫昭媛打量了一个遍。
“卫昭媛这是有孕了?”太后的声音有些古怪,说不出的刺耳。
卫昭媛想到瑟瑟的嘱咐,害羞一笑,屈膝道:“回禀太后娘娘,臣妾不敢确定。”
“不敢确定就敢在哀家面前摆姿势了?”太后的脸当场垮了下来,“来人,给哀家把卫昭媛拉出去,跪满一个时辰为止!”
“太后娘娘!”卫昭媛立即跪下,想也白想就给自己找到一个最佳的借口,“臣妾有孕!臣妾有孕!”
前来拉她的宫人不敢动了,都回头去看太后的指示。
太后的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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