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淮南的战事蔓延,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
这日大道上马匹狂奔,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大族的人再往外跑,路两边的难民们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甚至还有腿骨被马匹生生踩断的。
“啊——啊——”被撞的惨叫出声,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好心人把伤者拉到一边,劝道:“如今这情况,恐怕大夫们也都走了,没有人救治你们不如寻个舒服点儿的法子……”
受伤的人都靠坐在树下,呜咽出声。
这时候一人骑马而来,只是这马的方向却不是逃离淮南的,反而看着是从泽湖那边往淮南来的。
那人没有下马,人群中有几个人不动声色,只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围在那马匹四周。
可是那马匹上的人只是余光一扫,接着抬起袖子就甩出几个飞镖来,顿时将那几个人的腿给打穿。
哀嚎的人又加了几个。
马匹上的人却不耐烦地道:“前头五十里就是泽湖,灾民若是受伤了得病了,可以去泽湖那边求医,求医不用钱,吃喝住自己管。”
灾民们都有些不相信:“看病不花钱吗?”
马上的人点头:“对,药也不花钱,但是你们得自己去。”
说着,又指了指那几个心怀不轨的人:“这样的人就别去了,去了必定取你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
那几个人连忙一个哆嗦,拖着残腿往远了走。
马上的人也没耽搁,继续骑马往淮南的方向去了,每隔几里路都会停下来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直到再也不能前进。
灾民们犹豫再三:“这……去还是不去啊。”
互相询问的声音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不去,现在人都往江南跟京城逃了,还去什么泽湖。”一人不屑道。
“可是……不去泽湖的话,我爹爹这身子恐怕是熬不到京城啊。”旁边的人脸上很纠结。
“你傻啊,你带着你爹,怎么都走不了,最后两个人都得饿死在路上。你要是扔下你爹,说不定你还能继续活下去。”劝说的人一脸不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父慈子孝呢?活着才是最大的事情好不好!
旁边扶着自家老父亲的人被说动了,背着老父亲到树下,给老父亲整了整衣裳,不敢抬眼跟老泪纵横的老父亲对视,只低着头一边整理一边道:“爹,儿子实在有些累了,您在这儿歇歇,等儿子前面去找到粮食了,能够吃饱饭了,一定回来接您,爹。”
那老父亲一双浑浊的眼泪珠滚滚而下,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做儿子的退后几步,磕了几个头便逃也似的跟先前劝说的人一起去了。
而先前那人已经用这样的方式劝说了不少人,全都是抛弃了累赘之后能够轻松上路的青壮。
这让那些孤苦无依的老弱病残看见了,只能流着眼泪,默默地感受这苦涩的滋味。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今这世道,自己活下去都难,真的指望不了身边的人带着自己。
可是,依然有人不肯放弃。
有抱着孩子的,有背着弟弟妹妹的,有搀扶着老爹老娘的,原本绝望的心中,都将那一丝希望放得大大的。
“妹妹,你别怕,前头有大夫免费看病呢,一定能够看好你的病。咱们去泽湖,反正去哪儿都是哥哥跟你。”
“爹,娘,你们放心,儿子媳妇不是那等不孝顺的人,便是扛也会扛着你们一起的。娘眼睛不是很好,一直没银子去看病吗?逃到哪儿都是逃,咱们改道去泽湖吧。”
而那抱着孩子的妇人,什么也没说,只跟丈夫对视了一眼,丈夫便背起行囊,一起大步往泽湖的方向去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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