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帷幕已然拉下,月光倾洒在大地。安塞尔斯森林生机依然,随着光线的减弱,灯囊状的花朵发出了温和的光芒,点点荧光在草丛中掠过,那是自由的萤火虫随着夹杂泥土芬芳的微风,轻轻地飞舞着。
在一切都如此安人静谧时,没人能想得到两个人类少年对精灵一族竟犯下了滔天大罪。他们其中一位面目童稚,另一位却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都非常巧合地倒在了精灵失踪的现场,他们身上还留有战斗过的痕迹。
要说这两人不是那些人的同伙,恐怕其中的概率低的可怜。
“把他们带上第三层祭坛。”
月神的祭坛,共有三层,拾级而上层与层之间有几百个台阶,每一层都有半弧形的石地,上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
他们被分别困在两根木柱上,手脚被树藤锁死,树的藤蔓缠绕在他们全身上下,就像监狱里的狱卒,看管着他们身体上的每一处关节。
“唤醒他们。”说话的人是村镇的卫队长,奎尔曼,这位上了年纪的树人,拄着一根法杖,端坐在祭坛最上方的审判席上——在祭祀的时候是不能使用的。
他捋了捋绿色的胡须,如同一个上位者,俯视着这两个被捆绑的少年。
“是。”
月亮泉的月亮水对于精灵而言是甘霖,可对于别的种族尤其是人类而言,月亮水太干净了,一旦落到了人类身上便会开始汲取人体表层的杂质,由此带来的痛苦远远大于各种意义上的酷刑。
月亮水浇灌到他们全身上下,在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身上发出了吱吱的腐蚀声,月亮水在他身上反应十分剧烈。
他醒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坐在审判席上的树人奎尔曼。
与此同时,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灌入他的体内,一千种痛苦在一瞬之间来回变换。月亮水并非恶魔水,带来痛苦的同时也在改善和修复他的身体。
他布满伤口的身体在月亮水的洗礼下快速恢复,甚至比起精灵使用月亮水治疗的效果还要来得强烈。可痛苦却也比起普通人类受到的加了数倍。
眼中的奎尔曼开始扭曲变形,色彩开始脱落变为一片灰色。他想闭上双眼,可是疼痛所带来的肌肉痉挛,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也说不出话,张不开嘴。
奎尔曼看到这个十七八岁少年如此状态毫不奇怪,但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少年后,他便开始感到疑惑。月亮水在他身上并没有起到应该有的作用,如果说在那个十七八岁少年身上,月亮水是凶狠的狮子王,撕咬着他的血肉。而到了这个少年身上,月亮水反倒是温顺的小老虎,轻轻舔舐他的面颊。
“把他抬走,他不是人类。”奎尔曼示意道。既然对月亮水没有那么大的反应,那这人形的少年就不会是人类,在他看来,也就绝不可能参与人类这种肮脏的交易。
此时祭坛上被捆绑着的,只剩下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过了不知多久,月亮水已经干去,疼痛消失。少年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如同瀑布,一股一股顺着缠满他身体的树藤流下。
奎尔曼法杖轻轻一挥,第三层祭坛的石地上符文闪耀出黄绿色的光辉,奎尔曼的精神力通过这些符文得到了增幅,他的精神力锁定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怎么称呼。”奎尔曼的声音高大威武,如同上帝的呢喃,摄人神魄。
“”少年贪婪地享受着没有痛苦的每一分每一秒,他没有一点回答奎尔曼问题的欲望。
“你知道的。如果你不配合,那么请继续接受清醒的过程。”
“我”少年有些茫然,他在检索自己的脑海,他想要找出自己的名字。明明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他却进行的十分艰难。
钻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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