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三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惊慌地看着刘豪。

    “这是你欠我钱的字据，给我写上情况属实，在后面再签上你的大名和日期。”刘豪命令道。

    “老弟，签了名，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贺老三试着谈起条件。

    “你花钱的时候，应该会想到今天。我算过了，光是本金你就欠了16万。你说你条烂命还能值16万吗？”此时的刘豪正在纠结要不了结果了他。

    “老弟，欠你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我如果真还不上，你再杀我不迟。”贺老三都快拉在裤子里了。

    “你拿什么还我钱？”刘豪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卖房子。”贺老三假装诚恳。他想起茶几的抽屉里有一条卡簧刀。他用身体挡着，左手伸到后面悄悄拉开抽屉，并将卡簧刀握在手里。

    见刘豪有些犹豫，贺老三又说：“老弟，你吃饭没，家里啥都有，我这就下厨，给你整两个菜去。”贺老三掩饰着自己的真正意图。

    刘豪心有些软了。

    贺老三见刘豪将刀从脖颈移开，他毫不手软地举刀刺向对方。

    刘豪闪身躲开，贺老三疯了一样举刀再刺。

    刘豪抓过凳子挡在前面。见卡簧刀刺进凳子里，他抡起凳子朝贺老三砸去。贺老三原本脚下就没根，撞上电视后，跌倒在地。

    刘豪扑到贺老三的身上，抡圆拳头朝他的面部猛砸了两下。

    贺老三挣扎时，不知哪来的神力，突然，用手肘击中刘豪的胸口。而后摸到凳子上卡簧刀，拔下后朝刘豪刺去，一刀划伤了刘豪的肩膀，并借势反将刘豪按在身下，然后用刀逼在他的脖颈之上。刘豪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贺老三嚣张地对刘豪说：“花你俩钱怎么了，你当我猜不出来吗，你这钱是好道来的吗？我不举报你，你特么就应该烧高香了。我还没霸占你媳妇和女儿呢！”

    刘豪没想到贺老三竟然能说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脏话。他被彻底激怒了，他感觉自己现在跟三年前打死黄某时一样，甚至比那时还控制不住自己。

    相持当中，刘豪突然松手，头偏向一侧，那刀扎在地板上，贺老三也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

    刘豪没再给贺老三还手的机会，他拣起一个被打碎的玻璃瓶子，直接划向贺老三的颈动脉。

    血立时窜了出来，溅到刘豪的脸上，他浑身一颤。贺老三只蹬了两下腿，头一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刘豪撕下一条床单，将肩膀上的包扎好后，呆坐在地上，望着一城的灯火，他觉得夜就是坟墓的颜色，只是坟墓里不透一丝光亮。想到这，内心涌起诸多伤感。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他就换上贺老三的衣物，又找出一顶帽子，将帽檐压得低低的，这才他出了门。临出门前，他瞥了贺老三的遗体一眼，只是觉得他该死。

    刘豪直接去了医院，他没有直接去女儿的病房，而是趁内科一名医生正在抢救之机，偷偷潜入医生休息室，穿上白大褂，戴上帽子和口罩，然后才朝女儿所在的外科病房走去。

    在外科住院处门口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两个人，他从这两个人看过来的眼神中，觉察出一种不安，他们一定是在此守株待兔的便衣警察。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冲一个女护士点了点头，像是很熟悉一样。

    进入疗区后，他接连进了两个病房，然后假意询问了一个病人的情况后，他这才走向女儿所住的单人间病房。

    在病房外，隔着门玻璃，看见母亲搂着女儿还在睡觉，父亲则睡在一张加床上。

    开门进屋后，父亲醒了，问了一句：“大夫，给孩子检查吗？”父亲变老了，不到60岁的年纪，头发已白了一半。

    刘豪摘下口罩，跪在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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