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王春花的肩膀上,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灵。与其说是个小孩子,不如说是一个血块。
它一靠近,竹林泥土潮湿的味道,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涌进宋小言的鼻腔。
“救命!”失去意识之前,宋小言是多么希望,有一道像在谷园村那么粗的天雷劈下来,直接把面前的鬼婴劈成灰烬。
轰隆隆——
月明星稀的晚上,不知何时飘过来大片乌云。只见乌云之中闪过一片电光,一身巨响就在望龙潭的上空响起。
门外,一个少年捧着青花瓷鱼缸,鱼缸里一黑一白两只金鱼缓缓游动。他刚想敲门,天空中却突然炸响一声惊雷。
“这雷,有几分古怪啊。”他眯着眼睛看向天空,眸中的金光隐隐浮动。
与此同时,院子里附在王春花身上的鬼婴顿了顿,心中烦躁不已。
早知道它就找一个脑子正常的来了。要是面前的不是个傻子,它早就可以投胎了,哪里等到现在?
轰——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拌着少年的撕心裂肺的嚎叫,整栋教学楼都在颤栗。
宋小言不由自主上前一步。
褚和光拦住她,不赞同地摇头:“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不可能每一回都有人帮他善后。”
宋小言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听了褚和光的话。
鱼头人手里拿着沾血的戒尺,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少年,厚厚的鱼唇一张一合:“为什么?先是那个贱人,现在又是宋小言。为什么你每次都选择背叛我?”
少年乞求道:“妈,我没有背叛你。只要你答应让我出去看一眼,以后我都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陪你,好吗?”
“看一眼,看一眼”鱼头人焦头烂额,拍着自己的手背在原地打转,“不行!只有待在妈妈给你造的世界里才是安全的,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弄进来。”
少年痛哭流涕:“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是一直知道吗?”
“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她抛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那样的贱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连死了,心心念念的还是她!”鱼头人激动地大喊,伴着一声声惊雷听起来无比骇人。
宋小言再也忍不住,气愤地质问:“你确定你自己说的是实话吗?不该不会说多了谎话,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吧?”
她大步走向的少年:“她死了,死在一个坛子里。凶手把她塞进坛子里,和鱼腌在一起,被发现的时候,她面目狰狞,死状态凄惨。在梦里,她一直为我为什么。现在,我就来问你们母子一句,到底为什么!”
少年的眼睛一点点瞪大,像被一只手扼住喉咙:“你你说什么,她她死了?”
宋小言抿着嘴,没有回答。
褚和光抬起头,担忧地看向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暴雨已经小了,一丝丝雨丝随着大风吹到两人脸上。
他这才发现,幻境里的天空,出现了绵延十数里的雷暴云。泼墨一样的天空中,一道道电光在乌黑的云团里氤氲着。
云层低得怕人,似乎直接笼罩在他们头上。他甚至能闻到风和电光交织产生的独特气味。
“我们在坛子里发现了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头发。经过鉴定,头发的来源是嫌疑人陈美兰。”
“有目击证人证明,死者失踪当天,曾与陈美兰一起离开谷园村。”
“从陈美兰家中搜出数件红裙,龙溪高中的留言系陈美兰散播。镇里涉案的服装店,是陈美兰娘家亲戚所开。此前的溺亡的几个死者,生前也都与陈美兰有不同程度的接触。”
宋小言能感觉到幻境的屏障似乎变薄了,这些声音都是从卫生站病房外面的走廊传进来的。再看天空,像是剧变之前的平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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