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母语程度熟练的荷兰语是必备条件。”其中一个hr如是说。
对这个解释颜叙自知合情合理,但仍忍不住在心里忿忿不平。来欧洲将近一年,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种族歧视的客观存在。
任凭李郁欢从研一第一学期就开始学荷兰语,每天苦背那些熟悉的26个字母组成的陌生单词,对着教学视频反复练习听上去如同从喉咙里吐痰一般的发音,短短一两年时间也远到不了熟练掌握的程度。
因为一出生就无法决定的先天因素而被剥夺了选择权,明知这样的不平等比比皆是,却也只能无可奈何一声叹息。
在被最中意的两家工程咨询公司分别以“不招国际生”和“我们只收男生”婉拒以后,李郁欢看上去有些失落。颜叙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形势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
“没事郁欢姐,总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的。”方宜静赶紧作出振奋状宽慰李郁欢,“呀你看,那家公司海报上好像写着中文!走我们去看看!”
方宜静一手拉着李郁欢一手不忘拽过颜叙,把她们径直拖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比起旁边一派热烈的气氛来,这个展位显得冷冷清清,连一个问津的人也没有。走近了才注意到,原来这是中国交通建设集团的驻海外分部,宣传海报上赫然写着招聘要求——必须会听说读写流利的普通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来得及看清下面的字,方宜静魔性的笑声便飘了过来,“你们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谁让荷兰人拿语言关卡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郁欢同样笑得花枝乱颤,如果把熟练掌握荷兰语的难度比作爬黄山,那么西方人学中文就是攀珠峰,光是卷翘舌前后鼻音就够他们受的了。
曾经有好几个欧洲人困惑地问颜叙:“你们中国话到底有多少个字母音节?”
每每此时她都微微扬起头,不无傲气地甩出一句:“无数个。”然后看老外惊恐错愕的表情。
也许是她们笑得太引人注目,惊动了中交展位上坐着聊天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约摸快迈入不惑之年,架着金属框眼镜,一看就长着张很红很正的工程师脸的中国男人起身朝她们走了过来。
“同学,有兴趣过来看看?”卓越工程师和蔼地笑着招招手,大概是闲了一天终于有事干了。
颜叙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交通建设听上去和她们的专业没有丝毫关联,倒是和于栀薇挺对口的。
只是对方的热情让人不好意思推脱,三个人只好半推半就地走上前去,听他好一顿介绍中交的前世今生c规模分支c业务范围。
“不好意思啊,我们是学土木工程的,好像不太适合贵司。”李郁欢微笑着礼貌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中交是个大集团,也有很多基础建设的项目。”卓越工程师同样答得十分客气,“每年也收不少土木工程的学生,可能就有你们的师兄师姐呢。下个月初有我们公司的开放参观日,要不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到时候会电话通知邀请你们来参加。”
方宜静瞄了一眼他胸前的名牌,只见上面写着“纪振军”三个字。
“很感谢您的介绍与招待,纪工。”她冰雪聪明地套近乎道,话一出口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我们不是毕业班的学生,今天就是来随便看看的,可能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算了老纪,看不出人家不乐意嘛,有什么好勉强的。”坐在旁边座位上的另一个男人语气冷淡地开口说,“何况我也不想招个高中生模样的新人,娇滴滴的去视察个工地都震不住分包。”
“你说什么?!”方宜静立马反应了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睁圆了眼睛惊讶地确认道。
岂料对方根本没回话,只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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