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三天,除了回来的那一日,我再没见过我爹和我哥哥,母亲昨日来过,见过我没事,便也没停,急急走了。
夕而看我闷闷的不开心,一会儿编个蛐蛐给我,一会儿翻出个画本子给我。
我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在葬礼上——没有正事可做,但又觉得所有娱乐活动都很不合时宜。
唉。
夕而搬了琴过来:“小姐,要不您弹首曲子吧?”
我摇摇头:“外面的人不知要怎么焦急无助,我坐在房里弹琴像什么样子。”
我哪会弹琴啊!
朝因推开门:“小姐,太后命人召您进宫侍疾。”
我站起来问:“时疫已经传进宫里了?”
朝因道:“奴婢不知道,来的人只说太后病了,让您快进宫。”
“夕而,梳妆。”
我能进宫,全是因为太后,虽然我并不愿意,但这也是她老人家对我的一片心意。太后病重,我必得要进宫看她。
刚好也看看这皇宫,究竟是怎样一汪莫测的深水。
哥哥不在家,估计是在城中奔走。我向母亲说明了去处,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宫城的方向走去。
城里有些地方已经被划作隔离区,有些病人已然躺在路边,我实在没敢看下去,老实的坐在车里,不再探头出去。
在我二十年的生命中,能让人感到可怕的爆发式的病,一是“非典”,二是“埃博拉”。
“非典”时我还小,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所有对“非典”的了解,都是长大之后,看到的零零碎碎的记载。
印象最深的是大学时候看的《看见》,里面有一章,是写“非典”时期。
当时的我,根本不能感受到病毒的可怕,只是通过朴实的文字,和书上一张张黑白照片,微弱的感叹一声“好吓人啊”。
可是现在
多希望我大学是医学院的学生。
“让开!小孩!让开!”
“怎么了夕而?”我扬声问道。
“小姐小心!”
马车高高扬起向后倒去,我紧紧抓着车里扶手,这次竟比上次的还吓人。
“啊!”
马车跟马连接的地方可能是断开了,这车翻了个个,重重把我甩了出去。
“小姐!”
“怎么了?!怎么回事?”
卧槽,真特么疼啊。
先冲过来的人不是夕而,也不是朝因。
是应还。
“你怎么了?”他伸手将我扶起来,看着我问。
我疼的实在说不出话,感觉只要我张嘴,眼泪会比声音先出来见人。
夕而跪在我身前,朝因说:“回将军的话,马惊了,小姐是被甩出车里的。”
应还皱眉:“你们家的车夫是怎么回事?上次也是马惊了,这次还是。”
他回头看了看,说:“把人都扣下,先不许离开。”
我这才看见他身后跟着许多士兵。
“你怎么样?能起身吗?”
我动了动脚踝,说:“应该没有伤到腿脚,只是我现在没有力气,有些腿软。”
应还托着我的背说:“正常的,你不看看你被甩出了多远。”
我搭着夕而的手,抬头看了看。
tf!
这特么得有两三米?还是四五米?
这车夫真是该辞了他!
应还另一只手托着我的手臂,“要不你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我真的,我真的特别疼。
我就不想说话,我这会儿摔得脑子都是蒙的,疼的比我曾经的大姨妈还要疼,你还在这问我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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