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乱了,就更成不了事儿了。
总归来日方长,敌明他暗,他一定能想到法子的,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应付过去,把这几日过了,他回去后也与自己的幕僚们细细商议过了,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回程整整两个多时辰,路还大半崎岖不平,险滑难行,韩征却从头至尾都亲自抱着施清如,无论小杜子怎么劝说,都不肯假手其他人。
弄得小杜子没了法,惟有一再的催人抬软轿去,总算赶在还剩十之三四路程的时候,将软轿抬了来,好歹劝得韩征抱着施清如一道,坐进了轿子里去。
小杜子这才擦着额角的汗,松了一口长气。
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热的天儿,就算他干爹再体力过人臂力过人,施姑娘再纤细轻盈,抱着一刻不停的走上一个多时辰,也是一项能把人累趴下的重体力活儿好吗?
可他干爹能“有情饮水饱”,浑身在这一刻充满了力量,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然回头施姑娘醒了,他干爹却又倒下了,算怎么一回事!
万幸是施姑娘被找到了,人也还活着,不然……小杜子真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轿内韩征看着怀里施清如苍白憔悴,了无生气的脸,纵然人已经在他怀里了,他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却同样满心都是后怕的不敢去想那个“不然”。
惟有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类似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他以后也要加倍的待她好,再不白白蹉跎属于他们最好的年华和时光。
他更要让那伤害她之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一行人终于抵达大相国寺的香客厢房时,已是申末酉初了。
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早已得到消息,知道萧琅和施清如都已被找到,且人都还活着了,——昨夜韩征终于再待不住,亲自带了人去寻人后,宇文皓随即也带人跟了去。
丹阳郡主见状,倒是也想跟了去,却更知道自己若跟了去,只会拖后腿,于她的名声也不好听。
只得忙忙打发长公主府的一队侍卫跟了去,既是帮着搜救,也是存了不便启齿的私心,怕万一韩征,尤其是宇文皓不肯尽心甚至是趁机暗中使坏,让她大哥本来还能有一线生机的,反倒给弄没了。
所以终于找到了人后,长公主府的侍卫不必谁发话,先就自发回来了两个向福宁长公主和丹阳郡主报喜。
也所以,韩征抱着施清如刚下了软轿,就对上了福宁长公主与丹阳郡主母女两个通红的双眼、既喜悦期待又忍不住惶然的脸。
韩征的脸一下子阴得能滴出水来,抱着施清如就要大步走开。
“韩厂臣请留步。”丹阳郡主却叫住了他,笑得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听说我大哥和清如都找到了,也都有惊无险,只不知我大哥现下在哪里?还请韩厂臣不吝告之。”
一面说,一面心里酸酸的。
韩厂臣应当是一路抱着清如,两人一起坐软轿回来的吧?
他还抱得那么紧,就跟怀里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早就知道他一定很喜欢清如了,却没想到,他竟喜欢到这个地步……罢了,这些都与他们兄妹无关了,此番之事闹得这么大,大哥更是只差一点就连命都没了,难道还不足以他们兄妹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吗?
以后她和大哥都离他们远远的,大家各自安好吧……
韩征如今对长公主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半分好感,对丹阳郡主自然也不会例外,闻言只是顿了一下,便抱着施清如扬长而去了。
与长公主府公然交恶甚至是为敌的意图,简直已是毫不遮掩。
丹阳郡主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是已不再抱任何的奢想,却并不代表她就愿意韩厂臣与自家为敌啊!
福宁长公主的脸色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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