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先帝倚重,渐渐能与内阁分庭抗争了。可把东厂和司礼监这么重的两副担子都压到一个人身上,却是大周开国以来,从无先例之事,韩征也着实辛苦了。”
段嬷嬷接道:“可不是,韩厂臣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司礼监东厂都掌管得井井有条,几年来为皇上不知分了多少忧,为朝廷立下了不知道多少汗马功劳,也真真是难为他了。”
“可要奴婢说,韩厂臣再是能干周全,再是能者多劳,也不能老是这么可着他一个人累不是?就像养羊的薅羊毛,也不能只可着一只羊薅是一样的道理,久而久之,还不得把那只羊给薅秃了?皇上也该安排人替韩厂臣分担一二,让他别再那么劳累了,连奴婢都听说过韩厂臣身体不好,尤其苦夏呢,可见这几年是真累得不轻啊!”
太后应道:“正是这话,哀家也是这么想的,把韩征累垮了,皇帝可上哪儿再找这么个能干周全的人儿去?所以哀家打算明儿回宫后,便请了皇帝到仁寿殿,好生与他说道说道此事,看要么就另擢人掌司礼监或是东厂,让韩征只再掌二者之一,要么就尽快复设西厂,替东厂分去至少一半的担子,如此韩征自然也就能歇息一二,不用那么累了。”
段嬷嬷笑道:“太后如此宽和待下,韩厂臣知道了想必一定会很高兴吧?施太医,你与韩厂臣那般亲近,你觉得韩厂臣知道了太后如此体恤他后,会高兴吗?”
施清如知道今日的戏肉终于来了,早打点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恭声道:“回太后娘娘,臣与韩厂公虽亲近,却从不敢妄猜他的所思所想。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自是皇上与太后娘娘怎么吩咐,韩厂臣想来便怎么做,断无半句二话。”
心里比方才更加的憋屈,却知道自己除了接受太后的封诰,把此番之事揭过去,已是别无他路了。
前世隆庆帝对韩征不再绝对宠信,甚至渐渐开始有所忌惮,再到打压之始,便是复设了西厂,任命了他的另一个心腹太监汪执为西厂提督。
并且十分的倚重,一应原本交与东厂去办的事,几乎都改交给了西厂,以致西厂不过短短几月,便发展到了缇骑过万,能与东厂分庭抗争的地步。
施清如前世虽于这些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但隆庆帝复设西厂这样的大事,她还是知道的,并且因太医院人多口杂,她私下里也听说了不少隆庆帝如何宠信汪执,西厂如何要东厂强,汪执又如何与韩征不对付之事。
可那都是两年多后的事了,并且只持续了不到半年,汪执便倒了台,成为了阶下囚,随后便是京中大乱,韩征在她临死前,听说已掌控住了大局。
也就是说,督主本该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来按自己的步骤和节奏,继续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待那最后的一击即中的,如今却要因为她,因为羽翼还不够丰满,实力还不够强大,极有可能现下便面临困局危境,被打个措手不及,功亏一篑了。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施清如若事到如今,还看不出韩征真正想要、想谋的是什么,她不但上辈子,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尤其在知道了韩征的秘密之后,她就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若他真是太监还罢了,拼死挣下了万里江山来,也是白为他人做嫁衣,又是何必?真要大权独揽,至死方休,扶持一个傀儡继位,对他言听计从也就是了,——她在知道他的秘密之前,一度都是这样猜测的,虽然那猜测被她压在心底最深处,几乎没有得见天日的时候。
然峰回路转,他竟不是真的太监,那便不是在白为他人做嫁衣,而是能代代相传了,既能代代相传,当然就要搏一搏了。
只韩征从没与她说过这些,她前因后情乃至一切都是一无所知,还想着等以后韩征觉得时机适合了,自然会告诉她,她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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