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被他拍的‘嘶~’了一声，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这人想哪儿去了？伸手捉住楚泠允的手就往成雨脸上按：“你自己摸！”

    要是平时楚泠允绝对不会去碰一个重犯的脸，还是一个男人，不过这次他措不及防之下被兰陵捉住了手，一时微微晃了神。

    楚泠允不是没有碰过别人的手，但大多都是以前同在军营中的将士，军中的男人都是大老粗，每个人的手上都被战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和伤疤。兰陵的手则不同，软弱无骨，细嫩白皙，手指纤长，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的手，但这只手同千金小姐的手又有不同，比不上女子的温软，凉薄的像是一块上好的冷玉，从掌心游鱼般的一滑而过。

    楚泠允的胸口猛地一跳，一股异样的感觉猛地袭上来，连带着掌心都微麻了，连手被按在成雨的脸上都没察觉到。

    “感觉到了没？”旁边兰陵提醒道。

    楚泠允这才回过神，连忙收回手，硬邦邦的丢下两个字：“没有。”

    兰陵感觉不到这人心里的百转千回，闻言只是奇怪道：“这么明显，他的脸上完全没有温度，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感觉到吗？”

    方才兰陵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态度，还是撩起成雨的头发看了一眼后颈，谁知道这一碰之下就察觉到了不对——成雨的脸颊太过冰冷，但脖颈又是透着人体的温热。

    楚泠允视线落在成雨脸上，成雨和他的眼神对上，匆匆转开，无端透着一股心虚。

    确实不对！

    楚泠允收敛心神，也不计较男男摸脸恶不恶心的问题了，重新伸手在成雨脸上摩挲了一下，这次成雨不再是昨日那样毫无反应了，偏着头就要往后躲。

    但来不及了，楚泠允的手指已经移到了脸颊侧边，指甲轻轻一抠，居然掀下了一层皮肤色的薄皮。

    兰陵在旁边抱臂吹了一声口哨：“这算什么？人皮面具？”

    姑且算是，被掀下人皮面具的那张脸已经不是两人方才看到的那个俊秀的少年，而是一个大概二十五出头，右眼角至额头的皮肉像是被硫酸泼到了一般皱缩腐烂，不过明显时日已久。

    战图被恶心的后退了一步，再转眼一看，自家主子和兰公子却像没事人一样围着那张掀下来的人皮面具和成雨看的饶有兴致。

    也不用战图上了，楚泠允直接亲自将成雨的下巴接上，沉声问道：“你不是成雨？你是谁？”

    ‘成雨’冷哼一声：“大楚的将军，你真是我的意料，还有这位”他看了一眼兰陵，目光中的阴狠不假掩饰，兰陵无所谓的和他对视，眼皮都没动一下。

    ‘成雨’顿时笑了，也难为他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他不再看兰陵，继续转向楚泠允：“你的名声如雷贯耳，我有幸见识到了”

    他还没说完，兰陵捅捅楚泠允的胳膊：“他这是向你表白心意？”

    ‘成雨’：“”

    楚泠允：“”

    ‘成雨’的脸色扭曲了一下，楚泠允则是瞪了一眼兰陵，转向战图：“去将秦国那群使者们带过来。”

    战图立马应下，转身离开。

    “你就算现在不承认，等到秦国人来了，你到底是不是成雨，我们也能知道。”楚泠允冷声道。

    ‘成雨’古怪的笑了一下，蓦然加快了语速：“人人都说大楚的将军英明神武，可惜，在我看来，只是一个躲在仇人的庇佑之下而不敢反抗的孬种！”

    兰陵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转眸看向楚泠允，发觉楚泠允此刻脸色难看的不得了，一双鹰眸中透露出独属于将军的狠辣和杀气，他没有理会‘成雨’的话，而是朝着同样听到这句话而停下脚步的战图低喝道：“快去！”

    战图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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