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也有些尴尬。
“我打地铺吧。”苏绍恺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不用了,睡床上吧,有多的被子。”天有些冷了,他如果感冒了,万一这一大家子再被传染了怎么办。
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事已至此,那就知道做戏做到底。
虽然不知道这场戏需要扮演多久,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细想,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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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超的电话将我吵醒,我朦胧的睁开双眼,苏绍恺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我。
明明是分被子睡的,不知道怎么,醒来,我和苏绍恺已经躺在一张被子里。
我睡觉不老实,大概昨晚觉得冷,下意识的抢了他的被子。
手机的声音惊醒了苏绍恺,他忙收回自己的手,连忙说:“不好意思。”
我只感觉脸颊一下子红了,我忙拿起手机走到了窗前,
“许总,苏先生搞定了这边的事情。”
梁超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用说我也猜到了,一定是品牌撤回失败了。
从苏绍恺赶到香港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尽力的阻止。
他总是在用他的想法,在试图保住我最想要的一切。
实际上,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等你回来再细说。”
“许总”
我准备挂电话了,梁超又叫住了我。
“怎么了?”
“我在机场,和”梁超顿了顿,“还有许先生。”
我一惊,“哪个许先生?”
梁超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说:“您的父亲,许家辉。”
父亲两个字,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许家辉这个名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他当时欠了赌债一走了之,从此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父亲这个角色。
在被欺负的时候,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我没有。
我记得,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我只会哭。
那个时候房子狭小,又不隔音,怕惊醒了妈妈,我只敢躲在被子咬着被角哭。
对于缺失的情感和身份,在很久很久以前,它曾深深的伤害过一个无知少女,也曾压垮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幻想。
可是,许家辉又出现了,还和梁超一起将要回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并且,很明显,许家辉和梁超一起要回来金清市,那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捏着手机的手,越发的用力。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都变得无力。
我低着头,强迫自己讲眼泪逼回去,才缓缓的说:“找我有事情吗?”
“嗯。”梁超简单的回应,让我的世界再一次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我故作镇定,“好,安顿好,约个时间地点吧。”
挂掉电话,我望着窗外看了很久。
如果不是苏绍恺披在了一件外套在我的身上,我差点都忘了,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我一惊,忙转过身,尴尬之余,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和许家辉的见面,是我始料未及的。
几个小时之后,,梁超给我发了一个地址,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准备前往。
临出门,苏绍恺拉住我,“要我陪你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你在家陪乐知吧。”
我拧开门,又停下脚步,“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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