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上心,可是夜色中跪着的云凐墨全然不知,她接着说:
“凐墨只是一介平民,平生、也只能走平平淡淡的路,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然度日,今生与我夫君恐怕再也不能相见,所以能早点离开这里,找到爹娘为他们颐养天年,把玉儿抚养成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除此之外、凐墨别无他求。”
见肃王一直沉默不语、云凐墨心下也波澜不惊,索性接着说完想要说的话:
“凐墨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会出现在这里,但今天王妃对凐墨的责难,倒是提醒了我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王爷乃是月国高贵的王族,凐墨只是微不足道、如尘埃一般的匆匆过客,身份不同,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为人这点自知之明、凐墨从不敢忘记。”
略作停顿后,云凐墨接着说:
“现在、王爷应该陪伴在王妃身边,而不是在这里和凐墨说话,若是被王妃知道,恐怕凐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諾粟琅一直沉默着,云凐墨觉得异常的压抑,微微抬起头,只看到他山一般屹立的身影、却得不到他哪怕一丝丝的回应。
一阵寂静之后,云凐墨觉得莫名的开始慌乱,是自己哪里说的不合适了吗?回想一下、也没有发觉有什么说错的呀。
果然是言多必失吧,也许从头到尾自己就不应该说话,可是转而冷静一想,觉得自己的话俱是实情并无过失,也没有自乱方寸,于是定定神,接着缓缓道来:
“王爷赎罪,凐墨只是,凐墨只是身边这草一样的命,说不定何时就会消亡,很多事情,凐墨不会奢望。”
“王爷的光芒照耀之处,就不是我云凐墨该存在的地方,若无力承受,自当远离,除此之外的一切杂念,都是会让我失去生命的错误。”
“明天凐墨就要离开这里,就此叩谢王爷”
云凐墨内心波澜不惊的行过叩头礼之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见肃王仍然没做任何回应,站起微微一躬身:
“王爷若无他事,夜色已深,请让凐墨离开”
諾粟琅仍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周遭如此安静,耳畔似乎只传来丝丝虫鸣的声音
见肃王不语,云凐墨心下暗念:罢了,还是我自己走吧,无论去向哪里,最坏不过一死,索性迈步从諾粟琅身边走过。
云凐墨终于觉得心里舒畅了些,虽然抬脚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但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就该挥手一别轻轻然毫无挂碍,那些累过哭过的往事都当作是过眼烟云,我心不念自当尘埃不染、波澜不惊。
月色下,云凐墨一想到明天就可以摆脱这一切,纵使前路也未知,脚步却也变得轻快起来,身上伤痕的疼痛仿佛都减去许多,一步步踩着小草,身心俱轻的向前走着。
忽然觉得眼前似有一阵风吹过、諾粟琅的身影赫然挡在了她面前:
“本王允许让你离开了吗?”
夜色下,虽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色,但是,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恼怒。
“这一片壑北丘陵草原、一眼无边,你知道往哪走?”
云凐墨一时间无法作答,只能沉默。
而諾粟琅也静立着不再说话,仿佛在等他心头的怒火渐渐消散。
片刻之后,他伸手一把将眼前这个女人拉进怀中,云凐墨想要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伤口会疼”
只因他这样轻轻一句,云凐墨便什么也说不出口,是啊,若是挣扎,伤口会疼,可是倘若不挣扎,今生会不会更疼?
“你受委屈了”諾粟琅声音小的几乎盖不过虫鸣,可是云凐墨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她的眼泪奔涌而出。
在那样被昆娅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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