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人都没了魂儿便道,“你去帮帮忙,收拾干净点,再去问问其他人,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这事古怪的很。”顿了顿,太后又道,“再去看看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让内府抚恤下去。”
太后说的是宝蝶,陈嬷嬷听了连忙点头,“好,奴婢这就去看看,您就坐在这里。”
太后点头,陈嬷嬷这才出去了,陈嬷嬷一走,内室便只剩下了太后一人,太后喝了一口热茶,觉得内室的血气散了几分方才呼出口气去,因为太后在内室,其他人更是不敢大意,最先将内室的血迹清理干净,来来回回的响动仿佛有些惊动了床榻上的冯龄素,她睁开眸子,嘴里再度念念有词。
太后听见了声音,不由起身走到了冯龄素的床边
“麒儿麒儿”
冯龄素一直念着燕麒的名字,可太后想来想去,没觉得燕麒近来有何不妥。
太后倾身,“贵妃?燕麒待会儿就来了”
冯龄素眼瞳顿时一颤,仿佛“燕麒”两个字戳中了她,她激烈的挣扎起来,然而手脚被困在被卷里面,哪里够得着什么,越是她费力的道,“麒儿不要不要争听母妃的话”
一听这话,太后的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
冯龄素的性子她太了解了,这么多年来对皇帝可算是尽心尽力,可这其中,几分是真的喜爱皇帝,几分是为了固宠争权,太后却也是看的分明,皇后和太子出事,按照冯龄素从前的性子是要关起门来烧高香的,并且还会撺掇着燕麒不遗余力的争夺储君之位,因为没了太子,燕麒可算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可如今,冯龄素竟然让燕麒不要争!?
冯龄素已经混沌的如此厉害,断没有在她面前演戏作伪的意思,那她改了心思是为何?
冯龄素的病来的诡异,对燕麒争储的态度更是诡异,听闻这些日子她也没有再去崇政殿晃悠,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某个不为人知的缘故在,太后心底疑虑深重,忍不住道,“倘若燕麒就是要争呢?”
冯龄素恍恍惚惚的好似听明白了,她眼瞳蓦地一睁,声音满是恐惧。
“不不要争他他不会让你做太子的”
冯龄素低低哑哑的声音带着恐惧和忌惮,仿佛害怕被谁听到似的,“不要争求求个封地麒儿听母妃的母妃不会害你太子太子便是前车之鉴”
冯龄素断断续续的话太后听了个名字,随即太后面色微变。
太子是前车之鉴?!皇帝要废太子是因为太子牵涉到了贪腐案之中,燕麒却没有!冯龄素此话何意?!
“太子怎么了?燕麒怎么会和太子一样?”
冯龄素摇头,瞳孔急速的放大,仿佛心底藏着一个万恶的秘密不敢宣之于口。
太后心底怀疑越发浓,简直有些百爪挠心了,“贵妃?皇帝为何不会传位给燕麒?太子和燕麒都是皇帝的孩子,并非”
“不不是不是的”
太后本只是一句正常的疑问,可没想到话没说完冯龄素便越发惊恐的摇头挣扎起来,而那“不是”二字,更是像一记重锤落在太后的心头!疯了!冯龄素疯了!
太后气的胸口起伏,可看着冯龄素害怕的泪水滚滚而落的样子又觉得她可怜。
这个样子的冯龄素不敢说假话,可这样的诛心之语是怎么被她说出来的?!
太后心跳加快,脑海之中忽然滚过了无数的画面,她身子微微一晃有些站不稳,只得一手撑着窗沿坐了下来,这一坐,却更是惊动了冯龄素,冯龄素整个人蠕动一般的往床脚缩去,口中全是胡言乱语。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皇上就是皇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冯龄素抽搐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太后的脸却沉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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