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朱昱下毒了。
无声的愤怒与极度不祥的预兆混杂蔓延, 司徒瑾除了脑中轰然作响, 还被这当下情形一激, 憬悟起那夜有人偷袭朱昱,他始终心存猜疑, 然并未发现的不对劲究竟在何处——
他明明是被刀剑交锋的声音惊醒,可待闯入朱昱房内, 而后见着的竟是那刺客与朱昱赤手相搏!
如此一来,想必那间房内应当还有另外一人。
可他居然没有丝毫察觉
那夜, 因朱昱告知的关乎鞑靼c瓦剌之事, 司徒瑾被混淆视听,而后回房只顾着思酌大事,这才将如此一叶障目的细节错漏。
可这一路上, 司徒瑾也从未放松对朱昱戒备, 若非确认对方身上的西域毒花粉皆数用尽,又看在朱昱再如何说毕竟身为小郡王的身份,司徒瑾早便恨不得将他绑回北陵,不必徒增麻烦。
几日奔波,虽有过小段插曲, 然他们还算是顺利抵达了北陵。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在这处被朱昱摆了一道。
司徒瑾哑然道:“我我救了你”
朱昱有意面露歉意,然饮了口酒,终是笑着轻摇了一下头:“司徒公子说笑了, 这桌好菜难道不正是借来与你道谢?”
朱昱这话刚落下, 同时, 便是司徒瑾一下将宴几掀翻的动作。
“咣当——”声刺耳至极,佳肴美馔散落满地,霎时的功夫这厢间内便是狼藉一片。紧接着司徒瑾腾身站起,却见眼前天旋地转,他只得按住枕骨之下的风池穴,为求清醒。
事实证明这并没任何用处。
窗牖于他身后,司徒瑾心说,先从这处逃出去再想别的法子,然还未待他动弹,头部却是钻心的疼痛袭来!
始终纹丝不动的朱昱,丝毫不受眼前的凌乱狼藉所扰,他只顾低眉饮酒,细细品味,仿佛那将司徒瑾置于当下状况之人与他毫不相关似的。
司徒瑾欲要逃走,刚一转身,却不知从何冒出了一人拦在他身前,他根本无法聚焦眼前所见,硬生生被拦原地,又听那声音缓缓道:“你逃不掉的。”
是再清脆盈耳不过的女声。
司徒瑾心底一沉,即便视线模糊,难以亲眼见识,然他几乎是当即就想起了一人。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只下一秒,他感觉身后腰间有一股寒凉贯入体内,而后施力之人更是将匕首推进,动作徐缓,好似万分享受这嗜血行凶的快感,却又不作停留,捅到无法再往下的位置,再倏忽一下将那冰冷的具器骤地拔起——
轻微的痛觉这时才悄然攀升蔓延,愈发清晰。
司徒瑾下意识向腰间摸去,只觉着手上是黏糊糊的液体,当下他的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冷汗不觉渗冒出来。
他刚要回头望向身后那人,却被另一人用手掌击晕,重重倒下。
朱昱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却不料楚柳竟当着他的面将人打晕,难免面露不悦,质问道:“柳楚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那凭空冒出的女子——
便是朝廷通缉的在逃要犯,楚柳。
见她始终腰间插箫,紫罗裙裳,其余皆是大漠行头。
虽为逃犯,却不见楚柳有丝毫的困顿窘迫,只听她反笑问道:“小郡王在这处将门宗玄的人杀了,是不打算继续低调行事了?”
朱昱不解她是何用意,又道:“除却你知我知,还有何人知道?”
不过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楚柳好似置身事外,岔开了话道:“我当小郡王真看上了司徒瑾,谁知出手杀人之际,竟不见着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模样。”
这话说得,令朱昱实在深表惋惜,咂舌叹道:“要怪就怪他是门宗玄的人吧。”
说着,朱昱始终紧握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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