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翼听了孔天生的话一阵羞愧，虽然自己与他的关系并不好，但是每次遇到事情，自己第一个想到的貌似都是他，这让孔翼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有一些羞愧，他当下硬着脖子说道:“这是我家，没事的话就不能回来看看吗？”

    孔天生见他难得孩子气的模样，失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孔翼见他强忍笑意的样子，有些讪讪的说道:“不过也确实有事。”

    孔天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孔翼给他到了一杯酒说道:“你也老了，酒这东西虽好，但是也少喝为妙。”

    孔天生诧异的看着他，孔翼上一次这样跟自己说话恐怕还要追溯到他刚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

    “好，少喝。”孔天生看着孔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化如此之快，但是根据这几天兆阳形势的变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孔翼听着孔天生这么好说话的样子却不由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里，父亲向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作风，他何时对别人服过软。在看着父亲鬓间几缕白色，他的心就好像被谁揪住了一般，他不得不承认，父亲老了，他要的其实很少，只是自己的几点回应而已。

    “今天还走吗？”孔天生吃了几口菜，这个味道他并不熟悉，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得那么优秀了。

    孔翼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不是我值班，如果有紧急情况，他们会给我打电话。”

    孔天生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你现在还是代局长，但是既然在这个位置，就要担起这份责任”

    还没等他说完，孔翼就叫着打断了他:“咱今天能不谈工作吗？”

    孔天生笑了笑点头说道:“好，不谈不谈，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你今天回来所为何事吧。”

    孔翼见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也知道在他的心里工作最重，当下也收起了自己有些无奈的心思，试探着问道:“杨局的身份，您知道多少？”

    孔天生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冒着寒气直直的盯着孔翼，孔翼被他看的脊背发凉却一动也不敢动。

    “是你自己想知道，还是替谁问的？”

    “我想要知道我在替谁卖命。”孔翼坚决的回答道。

    “为你的理想，为你的信仰，为了所有需要保护的人，为了你在国旗下许下的誓言，为了你头上的警徽，为了你身上的警服，这些难道不是吗？”孔天生的声音有些缥缈，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我当然知道我是为了这些，可是我连命都交给他了，到头来却不知道他是谁，您觉得这公平吗？”孔翼看着孔天生，不卑不亢的说道。

    “公平？什么是公平？让你对一个三岁小孩子说出你的所有身份地位这就叫公平？已经是当局长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幼稚？他不告诉你，就是对你最大的公平。”孔天生有些激动的说道。

    孔翼看着他，执拗的问道:“这么说，您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孔天生看着他突然笑了，他都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了。孔翼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一样的执拗固执，一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性格让他吃了不少暗亏，但是也没能让他改变分毫，如今他算是自食恶果了吧。

    “你都知道什么？”孔天生最终让步了。

    “血龙。”孔翼简单的回答道。

    “你还想知道什么？”

    “那就要看您肯告诉我什么了。”

    孔天生听到这个答案不由笑骂道:“臭小子，现在知道跟我打太极了。”

    孔翼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我没开玩笑，这也不是打太极，我只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更不想拿自己兄弟的命去赌博，我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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