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是吧?这些年从风城和建安传来的消息来看,他确实是在向我们王府动手,只不过这个人心机够深,且能隐忍,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多年前他便将我父亲封作正三品镇西大将军,虽然表面风光,但连老百姓都知道,边陲就是个不毛之地。
这第一步就是将我王府的顶梁柱调离风城势力范围,从而好方便以后做文章。
果不其然,待至今日,祖父年岁已高,我还未及冠时,随意一个罪名下来便任由他发落了。
这旨意听上去是尽显了他的英明大度,但我知道,他这是想一箭三雕。
一,父亲归途中他大可以派人暗害于他,立时可断王府的半壁。
二,他可以趁机除了我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以绝后患。不过就我看来,他是不大可能再找个合适的心腹来顶替这个位置的,这太过麻烦。所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我乖乖奉旨进宫,之后便任他摆布,做个徒有虚名的王爷。
三,就算出了意外一时无法架空王府,他甚至还可以想法子利用我来牵制祖父,让祖父和他的一帮老兄弟听命于他直到老死。
如此一来,这廉王府及风城便完完全全沦为他的掌中之物了。
可惜,他低估了我。
而且,有些事情我还需要弄清楚。
比如,三番两次来杀我的,究竟是不是他的人。这一点,即使我动用全阁的力量也没能够查清楚,只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所以此去,是势在必行。
是夜,我刚准备躺下就寝的时候,有人轻扣了几声门扉。
开门一看,是我娘亲。
“娘亲?夜里凉,赶紧进来吧。”我关上门,将娘亲迎进里屋,把她身上的披风取下挂在衣架上。
“安儿,你长大了。”娘亲倚坐在床头,似是要与我说说私房话的样子。
我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当然啦,我都十五岁啦!”
“是啊,都十五岁了。可我这个为娘的,连你的及笄礼都没来得及送”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交到我手中,“这时候给你晚了些,可多少也算为娘的心意,你戴上看合不合适。”
我接过这枚戒指,套在我左手的食指上端详了会,凉滑的白金正中内嵌着五彩的宝石,我最喜爱的云纹的图案细细雕刻在戒身,看上去高贵而神秘。
“谢谢娘亲!我很喜欢!”我亲了亲娘亲的脸颊。
“哎,都怪我一时糊涂,依了婆婆临终前的意,竟将你当做男孩子养大这些年也没好好教你做些女儿家的事,一直在外折腾得像个毛孩子。”娘亲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庞,看着我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内疚和担忧。
“哎哟,您不用担心!祖母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我生性就同男孩子一般,要我做回女儿姿态,我还怕不适应呢。偷偷和您说,我现在可是一神秘势力的头儿,区区的小王爷不在话下!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你这熊孩子!明知道娘亲说的不是这个这些年,有没有遇上你中意的男子?”娘亲到底是娘亲,不会任我这么含糊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两抹熟悉的身影忽而在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
“女儿才刚及笄,哪儿有什么心上人呐这事急不得,不如您帮我看着点?毕竟配得上我的男子那绝对是世间少有,更别说还得入我小王爷的法眼了!”我回过神来,继续笑着打哈哈。
“哎,罢了,左右将你宠大了,这事确实急不得,重要的是你得上心!还有,此去若真的有生命危险,就将这枚戒指亮出来即便归云沉寂多年,但这点威慑力还是有的”说到最后一句时,娘亲的声音忽而细弱蚊蝇,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练武的缘故,我现在的听力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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