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亥时,安国寺灯火熄灭,僧侣入眠。
唯有东禅院灯影绰绰,是李成轩、安成上人、广宣禅师在秉烛夜谈,正房内时不时有笑语或争执声传来。
西岭月、萧忆、郭仲霆三人在西禅院会合,欲前往东禅院西厢房。三人还未走出院子,忽听墙头传来几声猫叫,紧接着落下一道人影,竟是阿丹!
西岭月连忙发问:“阿丹,你怎么才来?呃……还是爬墙来的?”
阿丹脸色恨恨:“说来话长,婢子在外头被人盯上了,好不容易才脱身,怕将杀手引来,不敢走正门。”
“你被人盯上了?”郭仲霆很惊讶,“怎么回事?是有人要杀你,还是杀王爷?”
“都不是。是有人要杀西岭娘子,将婢子认错了。”
“要杀我?”西岭月更为惊讶。
萧忆也蹙起眉头。
“我刚到长安,什么人都没得罪啊,谁要杀我?”西岭月很是惊疑。
萧忆沉吟片刻:“看来你调查生辰纲的事传出去了,有人想阻止你。”
西岭月猛然打了个哆嗦。
“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萧忆转过头询问阿丹,“你可有受伤?”
阿丹撩起左臂衣袖,露出一条猩红血痕,表情不甘:“那人武艺并不高,是婢子一时大意才被他得了手。”
萧忆就着廊下灯火看了看伤处:“还好,伤口不深。”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拿出一颗用手指碾碎,敷在阿丹的伤处,又撕下一截衣袍替她包扎。
西岭月看着那道伤口,感到十分歉意:“阿丹,对不住,是我害了你。”
阿丹倒是很坦然:“娘子言重了,王爷将婢子调去服侍您,便是为了保护您。如今您没受伤,婢子该谢天谢地了。”
西岭月听后歉意更深。
郭仲霆则奇道:“咦?阿丹和西岭妹子长得也不像啊,凶手怎会认错?”
西岭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绿色衣裙,又看了看阿丹的衣裳:“估摸是我们俩今日都穿了一身绿,凶手才认错了人。”
“哦。”郭仲霆明白过来。
萧忆眼见时辰不早,提醒几人:“都别顾着说话了,王爷jiāo代的事还没办。”
见阿丹一脸迷茫之色,西岭月只告诉她要去找一批珍玩,其余的一概没提,阿丹也没多问。
几人遂悄悄前往东禅院,摸黑到了西厢房。
西岭月拿出李成轩给的钥匙,打开门锁,又把钥匙递给郭仲霆,叮嘱道:“王爷说了,让你在门外守着。等我们进去,你就重新把门锁上,等我们找完再来开门。”
郭仲霆兴奋地点点头:“这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放心。”
西岭月想起在镇海劫地牢时引发的后患,心道:就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才不敢对你太放心。
不过这里到底是长安,郭仲霆身份又尊贵,兴许要比上次安全一些。西岭月这般自我安慰着,和其余三人一道进入西厢房,郭仲霆在外把门重新落锁。
这座西厢房很大,屋内桌椅板凳、床铺屏风一应俱全。饶是如此还能摆下八十几只箱子,且是两两一摞,尚有富余的空间。
令人惊喜的是,这些箱子居然都没有上锁,也不知是安成上人对寺里的防卫太过自信,还是他太相信我朝偷儿的职业素养?
西岭月朝阿丹笑道:“本想让你撬锁来着,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阿丹也笑,将预备开锁的发簪重新插回头上,说道:“咱们先把上头的箱子找一遍,再搬开找下头,如何?”
西岭月一口应下:“好。”
这堆箱子两两一摞,放得横平竖直十分整齐,恰好分成三纵排。三人各分一排开始翻找,很快便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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