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就大喊道:“救命啊……快来救我啊……”
卫渡远冷冷一笑,猛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他方才是故意等了会儿再用力的。既是要给人提个醒,人怎么能不到齐呢?这不,这会子屋里的人都给吵醒了,衣衫不整地就跑了出来。
几人见了这一幕,脸色当下大变,宋氏的几个孩子更是瑟缩在一起一句话也不敢说,卫天赐当即就吓哭了。
还是卫丰定了定心神,端起了老丈人的架子,脸色铁青地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是想在我家杀人吗?她好歹也是锦瑟的后娘,你想让她再背个弑母的名声吗?”
卫丰说这话时是一点底气也没有,他到底还是怕的。
卫渡远不冷不淡地回道:“岳父,你这话就不对了,岳母我就只有一个,早早地就离世了。这人我只知道她欺负了我媳妇儿。”
说着,又用了点劲儿,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
宋氏是真真体会到了濒死的滋味,拍着扒拉着卫渡远握住她脖子的手,就想让他放手。可卫渡远的力气岂是她一个妇人能比的?
卫丰眼见着卫渡远不放手,就想着找家伙事来跟他拼一把,谁晓得他会不会杀了宋氏后,又要来杀他们?
卫渡远自是知晓卫丰的那些个小动作的,也不想多扯什么废话,又道:“我有个规矩,老弱妇孺皆是不伤的,可你?也就勉强算个人吧,这不过一次小小的警告,我告诉你,以后见了锦瑟,你最好绕着点走。”
话罢,他就将宋氏给扔到了地上。
这会子卫丰也提着锄头向着他挥来,他一把握住,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瞟了卫丰一眼,道:“你是锦瑟的父亲,我不会跟你动手,可你看着锦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却是不该。”
他躲过锄头,随手扔在了一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想,今个儿的警告也差不多了。锦瑟同他还要待在卫家村,有些事也不能过了,物极必反。
余锦瑟是被冷醒的,迷迷糊糊地伸手往身旁摸去,只余一片冷硬,她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呆呆地看着屋顶半晌,这才起身。甫一开门,一股子冷风袭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卫渡远端着碗进了堂屋,恰好瞧见了这一幕,笑道:“快进屋去,今个儿又下雪了,外面冷得很,穿厚些就在床上窝着。”
余锦瑟傻傻笑了两声就听话地回了屋,卫渡远甚为满意,也紧随其后进屋去了,他因着手不得空只好用脚将门给轻轻掩住了。
余锦瑟本是想起身帮着关门的,又被卫渡远眼神给制止了,只好乖乖地坐在床边,双眼却是一瞬不瞬地痴痴看着他,见他碗里端来的东西,笑道:“你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她又再看了眼卫渡远手上的东西,一只碗里是三个红苕,另一个碗里原是面粉做的几个馒头,疑惑道:“不对,难不成这馒头是你做的?”
卫渡远见她这般看着自己,面上觉着好笑,将碗放在床里侧的小矮桌上便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信你夫君?”
余锦瑟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怎么会?只是觉着惊,不过,真是你做的啊?”
卫渡远含笑点了点头:“自然,一些个简单的我还是会的。”
这话他还真是说的大实话,以前他奶奶不在了,母亲又病了,总不能饿着,也不好全靠旁人接济。那时他还小,个儿也不高,站在柴灶旁边就只能勉强露出半个脑袋,他只好搭着个小板凳在那儿煮饭炒菜了。
余锦瑟拿过桌上的一个馒头,一口咬了下去,嘴里还含糊着就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吃。”
哪里有她说得那般好吃啊?况又这般久没做了,卫渡远还是晓得自己手艺的,不禁摇摇头又去盛了碗热汤来,笑着道:“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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