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苏郁岐和皿晔,眸子里又泛起点点凄楚哀凉,站起身来,福身行礼:“妾身参见王爷,皿公子。”
苏郁岐面对她,心情总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抛开对她的疑心,她心里终究是觉得欠了她的。虽然给了她很多的补偿,但多少补偿,终究也是难买一个人的青春。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来,苏郁岐瞧着她:“你怎的把自己折腾得这样瘦了?”
凌子七眼睛里立即有泪花在闪烁,极力控制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强颜欢笑:“妾身最近不大爱吃东西罢了,没什么的。”
今日本来就是来躲一躲祁云湘的,苏郁岐没想太多,但看见凌子七之后,又不能不多想一点。她瞧了凌子七一眼,叹了一声。
“子七,你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意思呢?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所求的,是我没办法给的,你还是想开些吧。”
皿晔闲闲地坐在苏郁岐身侧,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他便静静看着她的侧脸,没有插言,眸子里脸上也都没有什么情绪,既不尴尬也不局促,像是这间房里根本不存在他这么一个人似的。
皿晔不会多想的,苏郁岐在这方面无比地信任他,因此说话上也就没有藏着掖着顾忌什么。
凌子七的眼泪却是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甚至还小声地啜泣出声。苏郁岐最厌恶眼泪,或者说,最厌恶动不动就流眼泪,心里不由就冷了三分,但还控制着情绪,道:“你有话说话,哭什么?我又没拿你怎么着。”
一旁的皿晔将一杯茶水递到苏郁岐面前,温声道:“先喝点水吧。凌姑娘女流之辈,觉得委屈哭一哭也属正常。”
皿晔实在太过了解她,她心里怎么想,他不用猜也知道。
苏郁岐接了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是温的,入口刚好,心里的火气因为皿晔这个动作缓和了不少,道:“小七,你在这个府里,十年八年有了吧?要是你觉得真的受了委屈,那……就离开吧。”
凌子七猛然抬起头,一双泪眼不敢置信地瞧着苏郁岐,连眼泪都忘了流了。
苏郁岐继续道:“你放心,你不会顶着苏王妃的名头出府的。我会给你安排个妥当的身份,如果你想嫁人,我也可以在朝中或者军中踅摸个可靠的人,让你风风光光嫁人,如果你想远走他乡,就让苏甲给你准备安家费,让你一生无虞。”
凌子七腿一曲,滑跪了下去,不停地抽抽噎噎,“王爷,妾身不明白,为什么……呜呜呜……”
凌子七哭得越来越大声。
苏郁岐却是未为她所动。
“第一,你在苏府,一辈子就只能做我名义上的王妃,我心里只有皿晔,不会要你的;第二,小七,你扪心自问,真的没有对不起过我吗?除去那次下毒的事情。”
凌子七又猛地愕住。
喉咙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状若不解地望着苏郁岐,“王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七,念在你服侍我多年,又因为我受了这样的委屈,有些事我不想说破,也不想追究,但你要想明白,一旦说破,我势必要按章法处置,毕竟我的身份在那里。”
苏郁岐的语气陡冷。
其实她今日来并不想说这些,只是抱了个来避避祁云湘的想法,但见到凌子七之后,她忽然想,这样扣着这个女子,实在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倒不如给她个自由身。
当然,前提是,她得能够识时务。
“王……王爷,您说什么,臣妾实在不懂。臣妾自忖,打从八岁进府,虽不敢说做的有多好,但一向也是勤快本分,忠于您,忠于苏王府的,能有什么事是不能说见不得人的呢?”
凌子七显然还想挣扎一下。
“天堂有路你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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