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楼船上一片死寂。
青衣男子往前挪了挪,似乎想去查看玉裁与秋英的伤势, 可刚刚走出一步便硬生生地收住了。他突然想起来, 这是苏府的小姐, 被他这么一个外男看着,就已经很不尊重了, 他更不能再上前去, 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捂着手臂上伤口的秋英看到了他的举动, 忍着疼,语气尽可能平缓地道:“烦请这位、这位护卫大哥把纱帘放下来,再去禀报老爷太太,替我们小姐寻个大夫来。”
青衣男子闻言, 抬头看了看, 发现这屋子虽然小,但是书案和床之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隔断, 把那上面的纱帘放下来就能隔开两边。他倒退两步, 依言把纱帘放下来,秋英和玉裁的身影便隐在了纱帘的后头。
做完这些,青衣男子健步如飞地走出了玉裁的屋子, 屋外, 沈氏、玉和与玉裁都已经派了人出来查看。他打量了一圈这些人,选了一个看上去最稳重的妇人道:“快去请大夫来。”说罢, 转身上三楼去了。
楼上的方廷瑾已经急得跺脚, 一看青衣男子走回来, 便问道:“怎么样了?”
青衣男子躬身禀道:“属下无能,没能捉住活口,五个人跑了,一个人自裁了。”
方廷瑾拍着栏杆:“那屋子里的人呢?没有受伤吧?”
青衣男子怔了一怔,语气忐忑:“都受伤了,那个小姐撞到了额头,已经晕过去了,另一个丫鬟被刺伤了手”
方廷瑾险些就要跳起来,一旁的沈长华眼疾手快地一把摁住了他,温言道:“先找人禀报姑妈,让姑妈派人上岸去请大夫来。”
方廷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镇定下来,往苏徵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苏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状,这才放心地吩咐青衣男子道:“还不快去知会一声!”
青衣男子无奈道:“属下已经告诉过出来查看的管事妈妈了。”
方廷瑾闻言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见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玉裁房内赶去,心下稍宽,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你再带着他们几个去巡一巡这船上,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青衣男子闻言,看向了沈长华。
沈长华感受到了男子的注视,他先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过去,才转向正在冥思苦想的苏徵,询问道:“姑父,这些人已经跳了船,可是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人趁乱留在船上,侄儿以为,应该让人再去看一看,以防万一。”
苏徵闻言点了点头:“好,此番多亏了你们带来的护卫,要不然”
“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姑父何必说两家话呢?”沈长华回道。
“那就有劳了。”苏徵朝着青衣男子道。
沈长华见状才道:“那你去吧,搜得仔细些对了,小心些,别打扰了女眷们。”
那青衣男子便退了下去。
玉裁的屋里,此刻已经有了好几个丫鬟侍候着,沈氏身边通医理的刘嬷嬷也来了。
刘嬷嬷一进屋就看见了捂着胳膊的秋英,见她的伤口仍是血流不止,再看她的面色已然苍白如纸,急道:“你捂着伤口没用,拿布巾子把伤口上面扎紧些,就能止血了。”
冬雪闻言,急急忙忙地从箱子里找出一条汗巾子来,依言为秋英绑在胳膊上,那血果然渐渐地便止住了。
刘嬷嬷不再看秋英,她抢上前几步,看了看玉裁的情形,面上浮起一层忧色,她示意几个丫鬟先不要去扶玉裁:“三小姐伤了头,不要轻易挪动为好,要等大夫来了再说。”
一旁侍候的夏妍着急地道:“可是小姐的头还在渗血呢!”
刘嬷嬷没有回答她,而是从自己带的匣子里取出了纱布和一瓶药来,又转身吩咐小丫鬟道:“把方才我要你们准备的炉子和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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