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丰来到君禹山是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在君禹山的山脚停了下来。

    深秋的早晨，天气总是格外的凉爽，我和恒安沿着蜿蜒的山路步行来到山顶时。一路上看见人来人往，凭借着对他们气息的探知我知道他们来自不同的族群，俨然荟萃了六界。我明明记得当初离开时君禹山还是一个平常人不能进来的圣地，我问白丰：“君禹山上怎么这么多人？”

    白丰说：“你回来的巧，今天是六界每隔五百年给神器主人朝拜的日子。自然这幅场景。”

    我说：“倒是不知道如今六界的青年都这么尊礼数，确实让我意外。”

    白丰说：“倒也不是他们知礼数，只是你们当的起。如果不习惯你就当他们是在祭奠岩晨的亡魂。”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说：“当初听恒安说过。”

    君禹山的紫灵台依然高阔，我进去的时候看见恒安和婆婆站在高台之上，梅洛站在右侧的角落。恒安依旧一袭青衫，婆婆也还是一身银色，倒是梅洛穿上了以前她很少穿的白衣。十万年的时光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反而将他们的气质打磨的更加淡定从容。

    高台的正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香坛，想来是他们留给岩晨的位置。

    我和白丰在四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定了位置。聚集在这里的人不比之前在山下遇见的那些小仙，他们都是如今六界叫的出名号的人物，或者也从大大小小的战场下来，见过千军万马，识的人情冷暖。所以即便我身侧站的是一族尊主，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我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坐在上面一侧的利刃和风池这里面的确没有我的熟人。

    台上前去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旁边恒安神态淡然的站着，不时跟银沫婆婆说上几句话。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造就了一族尊长这样宠辱不惊的气势，想来这些年久居高位，四方朝拜让他以这样的面目习惯下来。如果是我，其实也会以这样一副面目去面对。就像白丰说的我们担得起。

    白丰说：“要不要过去。”

    我摇了摇头。

    他说：“你跟恒安一样，你不要看他一副泰然的态度，其实他也受不了六界这样的阵势。”

    我说：“你跟恒安关系很好？”

    他说：“还行。恒安他确实是一个君子。在说跟神器主人处好关系有什么不好？”

    我笑了一下别过了头。

    白丰说：“我不了解你们当年具体的情况，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岩晨会死只是因为成亡做的准备很充分。经过神魔大战，身为当时鬼族的半个族长，他防备你们理所当然。而鬼族当年在项墨城会突然选择撤兵，也只是想虚晃一枪，毕竟白渡滩里神族和魔族已经为他们做了一次示范。”

    我说：“我也希望事情如表面上看见的那样，无风无雨，平静无波。只是白丰你会相信你眼睛里看见的东西吗？你说恒安是君子，那么你就一定相信他是君子吗？那只是你的一个偏向，通过一定的接触，你心里偏向于他是一个君子。可是如果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在你面前揭开，即便到时候他只是一个小人，你也不会觉得奇怪吧？”

    他沉思了一下，说：“确实是这样。”

    我说：“我们都是这样子的人，谁也猜不到我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对任何事情都不会只认准一个态度。在做出定义的一刹，我们就已经想到了跟定义完全相反的情况，也知道那或许就是事实，或者有一天会变成事实。所以对于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存在质疑，事实怎样，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我只相信证据。”

    白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反对。你想说我不相信任何东西是不是？这个我也不反对。但朔冰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对于任何一件事情不会只认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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