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白天睡了个好觉,这晚上精神头足的很。
反正赖在屋子里也碍着的顾尘眼,索性去丞相府里看看,况且丞相府离这里也不远。
云染踩在青石路面上,没有半点声响。
她爬上墙头,按着白天来时的路,找到了南山园。
夜深花眠。
少年却未歇下。
陈闲清穿着白色的棉袍,端坐在窗前,温柔抚琴。
琴声哀婉,不同白日。
云染跳上了窗子,歪着头,打量着他。
“你来啦,小猫儿。”
陈闲清浅浅一笑,并未抬头,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现在所奏之曲,缠绵哀怨,似有无数心事却又难诉衷肠。
“小猫儿,你可知我弹得这首叫什么名字?”陈闲清微启薄唇,喃喃道。
“喵呜。”当然不知道。
“这首叫邀月。”陈闲清看了看那轮素月,若有所思道。
“那小猫儿,你可知道这三界之内有哪一处从来不降雨?”陈闲清又问道。
“喵呜。”是沙漠。
陈闲清摇了摇头,指着月光的源头,笑道:“是那里。”
云染顺着他的手势,望着远远的那轮皎洁,心里有些疑惑,月宫不下雨,她好像没听说过啊?
还有一点很奇怪,这陈闲清好像能听的懂她的猫语!
陈闲清望着天上的半弯胧月,自言道:“那里有三千年不曾降雨了,除了那株木樨树,月宫已经寸草不深。”
“喵呜。”你怎么知道?
“这把琴告诉我的。”陈闲清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上了琴。
琴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寒。
云染的神志一时有些恍惚,忍不住伸出爪子碰了碰它。
“咚”
琴音乍起,猫眉惊得抖了抖。
陈闲清似是没听见这噪声,喃喃自语道:“你转身的时候,我便知身后已然是一片荒漠,繁华都在你那儿,我的心也在你那儿”
好奇怪的话,哪里像是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的。云染有些惊惶。
“清儿又梦魇了吗?”这时,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推门进来了。
“没有啊,奶娘,我在看月亮呢。”陈闲清侧身,朝她微微一笑。
见有人来了,云染纵身一跃,跳下了窗子,准备打道回府。
云染耷拉着脑袋,正满腹狐疑的往将军府走去
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思考着今天的事情。
这里面有古怪!
不是陈闲清有问题,就是那把琴有猫腻。
可是别人好像没什么反应,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这么奇怪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神仙?
云染甩了甩那张胖脸,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云染,过来。”
愣神之际,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染惊喜的转过身子,月光下已然多了一道雨过天青色。
这不是大主子还是谁!
云染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一时猫步也不走了,俨然成了一只胖兔子。
雨神见之,笑道:“这么高兴?”
“哇,高兴死了。”云染一张胖脸在他的袍子上蹭来蹭去。
雨神却不动声色。
云染心里嘀咕:“怎么还不给我?”又忍不住抬起胖脸瞅了瞅他,雨神依旧没什么反应。
云染忍不住了,谄媚一笑,开门见山道:“锦年酥呢?”
雨神摇了摇头,不为所动,轻声道:“没有。”
云染炸毛了,瞬时跳开半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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