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笙又补上一句:“王妃,如今正是府中最忙的时候,您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吩咐下来便可,大不必将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而他到底是跟着南宫玥许多年的,受到的教育也是上等的,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显然经过了斟酌,已经很客气的了。
但大家也都是南宫玥让人千挑万选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白丁,自然知道刘笙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说邱晚娘大抵是胡闹,聚众玩儿呢,耽误了他们的功夫。
“是吗?”邱晚娘轻轻抬眼,那双杏眸淡淡地看着刘笙,“都知道是府里最忙的时候,不到一刻钟就可以到齐的,为何拖了这么久?刘管家莫不是要告诉我,若是王爷在的时候,你们也这般懒散吧?”
“王妃,这就是您的不是了,”刘管家心里想着邱晚娘怎么这么大胆,拿自己和王爷比,面上便表现出不痛快,“正是因为这是府中最忙的时候,所以大家很多事情都在手头上做着,一时间走不开也是有的。何况,王爷从不会如此突然把我们叫过来”
“可不是嘛”管家带头发话,底下一众下人自然跟着起哄。在他们眼里,就是邱晚娘不懂事,做了不合理的事情,还要来怪罪他们怠慢。就算有权利,也不是这么用。何况这个王妃,在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半点威严。
“若是不突然把你们叫过来,怎知我在你们心中竟是这样的存在呢?”邱晚娘自嘲一笑,一边的穗禾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王妃本可以昨夜就让她们传王爷的令下去,说是今晨王妃点卯,那么事情可能还会顺利些。
毕竟府里的大小事务,的确一直都是管家在打理的,然后由管家同王爷直接汇报。府中人对王爷,那自然都是敬重的,因为王爷下达的命令,从来都是简单明了高效,不得不让人对这个上位者臣服。
可是王妃呢,的确自打嫁到宁王府就未有作为,如今忽然搬出女主人的架子,硬生生赶鸭子上架,换了谁都不会服的。就连平日里德高望重的管家,这会儿都出来带头抵抗。穗禾是站出来帮忙也不是,站在那儿看戏也不是。
“管家”穗禾终于下定决心出来替邱晚娘说句话,邱晚娘却又制止了她。
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她一直都只安心做个毫无作为的米虫,那么她其实可以不必面对这些下人这样的态度。可是她不是个没骨气的米虫,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在王府的位置,只怕连个下人都不如。
是,她打从心里觉得人人平等。可是当你身处这样的制度之中,若是当真什么都不争不抢与世无争,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总会有人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踩在你头上来。
也许他们不是恶意,他们只是被他们脑子里的那一套腐蚀得太久了,无法去改变。
游戏,总是需要遵循游戏规则。她想做的,不是以强权压制,她只是想获得该有的尊重。然后,多帮南宫玥一点。这些只顾眼前的下人,根本不知道那个被他们奉为神明的男人,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当他挨着枕头就睡得沉沉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一想到南宫玥,邱晚娘的心里便充满了力量。她坐直了腰杆,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刘笙的:“刘管家,我本意并不是想为难大家。大家都是府中的老人了,王府中的规矩自然清楚明白。主子传唤,无论再紧急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今日是没什么大事,若以后有大事怎么办?若你们都如此懒懒散散,还怎么做大事?”
三两句话,邱晚娘四两拨千斤,反倒说得底下人没脸了。原本大家以为王妃这是特意要向他们示威呢,所以才故意这么散漫。如今王妃却说出这番话来,可见王妃的心性,必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小孩子气,目光短浅,闹着玩儿。
刘笙这会儿才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看着未长大的王妃,恐怕是动真格儿地要管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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