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姑娘可有好些?”赵清柔一直从走廊咳到客房, 她以自己身体不适的理由召集了这些人前来探望。此事突发之紧急让大部分人都始料未及, 她正逮着姬禾安在下界的时间邀请杨家, 杨家暂时只能用杨青梅旧疾发作的理由,让她先在自己的卧室里养病。
姬禾安细化了嗓音,厚重的纱帘倒映着自己蜷缩的身影,“好些了,谢娘娘关心。”
角落已经空无一人。
“既然如此, 趁着宴会还未开始, 不如就请入大殿一聚?”
她屏息凝神,“多谢娘娘,我会尽快赶去。”
姬禾安看着赵清柔几欲离开的身影, 她离开时的脚步一步步都抬得极慢, 弹指间的典雅仿佛在叫嚣着什么盛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从未感受到如此压迫, 比之世间一切重锤都要来的真切。
原本应该,没有什么破绽才对。
“对了。”赵清柔忽然转身, 影子镌刻在门帘上, 夜魅一般幽静无声, “你可知商侍郎去了何处?”
她的脚步松动,喘息声越发沉重。
“未见他人呢。”
“哦,这样啊。”赵清柔叹息声惊起, “方才他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独自一人回客房了。我刚才寻人找了找, 似乎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原来如此,做戏做全套,难怪他今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不过话说回来,商诀现在应该在客房的方向赶去,如果这个时候被赵清柔逮住,他该以什么样的借口逃脱?
“不过还有啊。”她这声气喘的,险些没将姬禾安吓死。不过更令她不爽的,却是赵清柔说话的悠然语气,“听说你的哥哥杨方生辰临近,本宫也正想筹备一些礼品,不知杨姑娘可否告知具体是哪一日?”
算了,现在她该担心操心操心自己现在的境地了。
操,她不知道啊。
商诀说的有道理,装病吧,装病。
“此事本是小事,倒不用娘娘如此费心,咳咳,要是被家兄知道我帮着娘娘大费周章的过个生辰,指不定会如何惩罚我。”说罢,她微微一喘,之后又是连着几声咳嗽,“抱歉,瞧瞧我这弱身子骨,看来不能去大殿为娘娘祈福了。”
“那都是小事。”赵清柔两手的影子从门帘上消失,“姑娘的病症才是大事,既然如此,就请烦姑娘的身子好些了再来昭阳殿一聚。”
她在床上的身影微微屈伸,“是,娘娘。”
一步一步,她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
姬禾安心想自己终于能松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缓过神来,突然觉得床下有什么东西在动。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心率不稳,直到晃动的频率逐步加大,整个床面开始摇晃,她才回神般的垫脚,一抬一落,狼狈的双脚落地。
时机似乎把握的正好,床下的一个身影在她离开之后,即刻骤然辗转,迅速出现在姬禾安眼前,在黑幕之中露出一张微微发红的脸。
“你什么时候躲在床底下的?”姬禾安立刻抛去方才那副大家闺秀,柔弱娴雅的说话方式,一个问题自由自在的问出声。
商诀稍稍整理了仪容,思考一二,“赵清柔派人在客房埋伏着,只要我进去,她的人就会立刻将我关押审问,守株待兔一般,等着有人的自动落网。”
她似乎听出问题所在,“你现在必须找到正当的出走理由?”
“原则上说,是这样的。“
一个中级官员到底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闯入大家闺秀的房间?
啧啧。
她想到一些有趣的东西,虽然可能会影响一些名誉,但这对两家已经提过亲的人来说,并不能算得上什么。
姬禾安身子一斜,毫无预兆的落在商诀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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