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这么久,明明才名显著,却总是得不到升迁。
就这脾气臭的,特么的要换成自己当皇帝,早一脚踹到犄角旮旯里去了。升迁?他喵的把你升上来,整日介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吗?
魏征之流的诤臣确实是必要的,但问题是,不是谁都爱当唐太宗不是?况且,就算唐太宗,不也是在魏征死后,生生的狠狠发泄了一通吗?
皇帝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甚至比之常人而言,欲望更要强烈十倍百倍。特么连养只鸟都给活活憋死在怀里了,这尼玛换谁谁不恼啊?
丫挺的,分分钟教你做人!
好吧,话扯远了,只说眼前。眼见着场面有些失控,苏默有那自知之明,这会儿可不好上前,那绝逼是自找不自在。没奈何,当下暗暗冲后面的张悦和徐光祚二人使个眼色。
张悦和徐光祚也都早看傻了眼,万万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得到苏默的暗示,顿时醒过神来,互相对个眼神,连忙排众而出,有意无意的将朱厚照挤到后面,他二人却对着程敏政一礼到底,齐声道:小侄张悦(徐光祚),拜见程家伯父。临来之际,家父有言,着我二人代家父问伯父安。
他二人身份特殊,这么一打岔,程敏政再想绷着也不好了。只得自己直起腰来,面上挤出几分笑容来,点点头,抬手虚扶了一下,叹道:老夫惭愧,有劳二位国公记挂,这里谢过了。二位世子请起吧,若不嫌弃,便请一并入内奉茶。
说着,转身伸手邀客。
小太子在后面看的愈发不爽,不由轻轻哼了一声。苏默大急,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抬脚给了这小子一下。面上目不斜视,嘴中却从牙缝里怒道:特么的,你丫真是来砸场子的啊。有委屈也给小太爷憋着!谁让你做事儿不着调来着。
朱厚照脸上一红,瞪眼便要发作。旁边符宝小真人忽然偷偷扯了他一下,低声道:你究竟要闹到几时!
朱厚照一窒,随即闷闷的哼了一声,终于不再说话了。只是眼角斜了前面的程敏政一眼,心中的不喜又再重了三分。暗暗盘算着,待到日后自己登了基,这人却是绝不肯用的。只不过他终归是默哥儿的岳丈,杀头流放是不行的,却总要是给默哥儿些面子的。到时候,只远远的打发出京去,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
好嘛,这还没怎么的,程敏政的未来便先注定了。或许真是天道有常,有些事冥冥中早有定数。
历史上,程敏政在弘治十二年科举舞弊案后,气怒攻心,背发恶疮后终于不治,只不过两月之后便憋屈的死去。
而今,有了苏默的横空出世,这惨死的下场虽逃了去,却又把下一任的大明皇帝彻底得罪死了。此中此情,究竟是幸或不幸,却是究未可知了。
一众人簇拥着进了正厅,两边厢分宾主落了座。苏默这才整理了下衣冠,恭恭敬敬的站到正堂中,冲着上首的程父程母拜下,道:小侄苏默,拜见世伯、伯母。前时诸多繁杂事务缠身,未曾先来问安,怠慢之罪,还请伯父伯母见谅。
他这话说的狡猾,言语中却是暗点之前,自己出手救治之事。那意思,自是老头儿你差不多点啊,这救命之恩你可不要忘了,即便是有什么不到位的,也看在这事儿上给点面子呗。
程敏政虽是谦谦君子,但却久历朝政,早听惯了那些皮里阳秋的道道儿。此时听他如此说来,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就是面色一阵潮红,心下又是羞愧又是恼怒。
只是偏偏却发作不得。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苏默算是摸透了这老丈人的脾性,如此被一挤兑,果然让程敏政原先准备好的一些说辞,不等出口便先给怼了回去,这憋得。
哼!
程敏政既没了优势,左右无计,只得以一声怒哼替代。厅上众人也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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