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去。低沉的道:前提是,他们能活下去,并长大起来。
他的语声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怆,苏默微微一怔,竟从中听出一种嘶喊的意味来。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说?格日楞转头看了看他,一边伸手引了一下,示意他往旁边走去。
苏默迈步跟上,随口道:没什么啊,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又能知道,明天的自己会如何呢?
格日楞脚下一顿,随即又恢复平稳,只是深深吸口气,苦涩的道:是啊,天有不测风云,汉人的学问很有道理,这一点,我们鞑靼人是比不上的。但是我们却是对这句话体会最深的咦?苏默兄弟承认自己是汉人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了。
苏默目光转动,注视着他,微微一笑,并不接茬。人艰不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却是不需要多说什么。
格日楞目光便温和了几分,似乎对苏默的默认感到了欣慰。毕竟,任谁也不喜欢自己被骗不是。苏默虽然只是默认,但这仍让格日楞有种被真诚对待的欣喜。
两人就这么随意走着,渐渐的远离了喧嚣的人群,在一处僻静的土丘上停住。
大明真的要收购我们的羊毛吗?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两人迎风而立,沉默良久,格日楞忽然开口问道。
他没有问为什么要收购羊毛,也没有继续苏默的身份的话题,而只是关注与何时能开始。
苏默睇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这个蒙古汉子并不在意苏默究竟是大食人还是明人,他只关心自己部落的生存,关心自己的利益所在。
这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在于你们。苏默这次到没有再玩花活儿,淡淡的回应道。
格日楞沉默了下,他当然明白苏默这话的意思。大明收购羊毛的事儿确实,但什么时候开始,则要看两下什么时候达成真正的和平。就眼下边关那边火筛的架势,别的不说,商人们怕是也没那个胆子过来不是?
商人是重利不错,可若是明知道生命财产得不到保障,还要一头撞过来,那除非是真的要钱不要命的蠢材了。
我能做什么呢?或者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半响,格日楞语声艰涩的问道。
他并不傻,相反,他很智慧。苏默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饶了这么大的圈子,他可不认为真的只是为了前面那点交易。想要有所得,必然就要有所付出。
而以眼下这个情况看来,他所要付出的,只怕多半是与前方火筛部扯不开的。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艰难。可他没的选择,在自己部落的生存,和某些人的利益之间,他能做出的选择,有且只有一个。
苏默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亮晶晶的。
格日楞感到了些窘迫,略带羞恼的直直回瞪过去,怒声道: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是部落的头人,是他们的汗!我必须要为我的族人的生存考虑,这有错吗?那些崽子,你刚才看到过的,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足够的过冬物资,待到寒冬过去,明年他们将剩不下几个。我我
他低低的咆哮着,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悲愤,还带着几分隐晦的祈求。
苏默眼神缩了缩,心中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自己无意中扮演了一个逼良为娼的大反派似的。我呸!小太爷只是做了一个汉人该做的事儿,他们活得艰难又不是小太爷的错,干嘛要有负罪感?这个锅,小太爷不背!
他微微晃晃头,将刚刚升起的那丝愧疚抛开,忽然展颜一笑,叹道:格日楞头人,我有说过需要你做什么吗?
格日楞一呆,讷讷的道:那你
苏默笑笑,直视着他轻声道:不,不是我需要你做什么,而是你们自己需要做什么。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是带着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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