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书放不下今早息夫人说的话, 趁夜赶去了清荷院里头。
还未到门口,就听得穆硕祁的声音, 在同门口护院说话。
“等会有任何人过来, 都不准他们进来, 就说是老爷今日下了禁令, 知道吗”
“可可大公子, 若是老爷来了,我们兄弟俩也不让他进来吗”
“放心, 老爷早已经睡下。”穆硕祁轻叹一声, “主要是二公子,千万不要让二公子进来。”
“这好, 属下们知道了。”
护院也不敢多言, 开了门让穆硕祁进屋子,很快又阖好了门。
穆砚书愣愣,为何大哥不想让他进去他同息夫人关系并不算亲近,甚至一年见不上几回, 怎得会有事情私底下同息夫人说还怕旁人知道
倘若没让他知晓这事, 或许过去也就罢了, 可眼下知道了, 不弄清楚些,穆砚书反倒觉得不自在, 既然正门走不得, 翻墙他也做得来, 当年在邵山, 徐见真可没少带他一块儿翻墙
穆砚书轻巧跃进了清荷院,凭借找准了佛堂位置,蹑手蹑脚靠在窗户口,侧耳听着里头响动。
正巧穆硕祁也打开了佛堂的锁,进了屋子里头。
佛堂里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满地都是被砸碎的佛像,息夫人独自一人略显颓丧得坐在蒲团上,早前手里一直拿着的佛珠串,此时此刻也被扯断,佛珠掉了一地。
息夫人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回转身子望去,见着是穆硕祁来,她倒是有些惊讶,“猜想过你爹会来,砚书会来,甚至是雁雪这小贱丨蹄子没准也会来数落我,偏偏没猜到我们穆家大公子会来。”
穆硕祁冷笑一声,扶起一把椅子,坐于息夫人面前,瞧着对方面色憔悴,他反而笑出声,“你会不知道我为何来找你”
息夫人叹口气,缓缓站起身,见着脚边的佛像头,一脚踢开,瓷器碰擦青砖地面,一直撞到墙角才停下。
“我还真不知道一年不来我这清荷院两回的大公子,来这里作甚”
“呵,息夫人装蒜的本事,倒是一绝。”
穆硕祁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并未因她的话愠恼,“说起来,你倒是也聪敏,这么多年了,一直装出贤慧仁慈样,一面假意吃斋念佛,一面就捏着砚书,对外说来,你是为了照顾砚书,才子嗣都不愿有,既搞好自己的假形象,又好稳固你自己的位置,实则呢”
“知道砚书爱极的阮阮,你也敢三番四次下手,甚至离间我爹同砚书关系,不就是知道砚书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我爹同砚书有这般紧张的关系,怕是你在我爹跟前,没啥说砚书不是吧”
息夫人立在原地,丝毫不畏惧穆硕祁说的事情,满不在乎道“你这只能是信口雌黄,能说明什么”
穆硕祁笑了声,望着之前被好好供好的佛像,此刻已成了满地碎渣,“是啊,你那般虔诚的信徒,此刻踩在佛像碎渣上,能说明什么”
息夫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始终紧紧瞪着穆硕祁,“不过是失手打碎的,怎了我年老又是病弱,眼下一整日未进过一滴米水,浑身无力”
“芳姑姑早前就伺候过你吧听说后来被你调走了,伺候的不遂你心”
“你想说什么”
穆硕祁也从椅子上坐起,于佛堂中踱步道,“没什么。她今日寻到我,为了撇清自己同你无干系,告诉我说,早年间曾听你时常在我爹面前抱怨砚书不听话,一边哭诉自己委屈,一边又可怜砚书有眼疾,亲娘抱着他一道寻死心里有隐疾,所以不怪他诸如此类,可曾有过”
息夫人嗤笑一声,摇摇晃晃走至方才穆硕祁坐得椅子上,半依靠椅子,说道“这老婆子信口胡说,都能作为证据那怎么不说,倘若不是我,你二弟哪有机会娶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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