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盖了眼睛,看不出情绪。p
“早些睡吧。”顾绍拍了下她的肩膀,很快就缩回了手。p
从小没见过面的妹妹,很难产生亲情,顾绍倒觉得顾轻舟很纯美,像保存得很完全的古董,不染世俗气。p
他心头微动,转过来视线。p
“阿哥,陪我说说话吧。”顾轻舟倏然轻轻拉住了顾绍的袖子。p
顾绍一张脸就红透了。p
顾轻舟只是看出,顾绍眼神微闪,似乎对她有点动心,于是她试探了下,果然如此。p
这一家人,没有伦常!p
顾绍却不知顾轻舟的用意,坐下来陪着她闲聊。p
顾绍问顾轻舟:“你在乡下读书吗?”p
“不读,只认识几个字。”顾轻舟低声道。p
“那你整日做什么?”顾绍好奇。p
顾轻舟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不像是田地里劳作的,应该也是养尊处优。p
“我跟着一位师父学医术。”顾轻舟道。p
顾绍错愕:“医术?”p
“嗯,中医。”顾轻舟道。p
“可中医都是骗人的,现在学者们都在讨伐中医。”顾绍眉头蹙得更深,“你学中医有什么用?”p
“中医并不是骗人的,那是老祖宗的智慧。”顾轻舟道,“比如阿哥你,生气的时候会头疼欲裂,甚至倒地昏迷、口吐清水。吃了很多西药都不见效,若是我给你开方子,三剂药就能吃好。”p
“你你怎知我的顽疾?”顾绍大为意外。p
“中医便是可以相面而诊断。”顾轻舟道,“阿哥不是说中医无用么?”p
顾绍哑口无言。p
他自然是不敢让顾轻舟治疗的,只当顾轻舟是从旁处打听到的,讪讪笑了笑。p
他们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p
顾圭璋带着女儿从医院回来了。p
顾轻舟和顾绍下楼。p
顾圭璋带着妻女刚进门,顾家的老四顾缨就瞧见楼梯蜿蜒处的顾轻舟。p
老四恨极了,冲上来要厮打顾轻舟。p
“都是你,你刺伤我三姐!”老四恨恨道。p
顾绍挡在顾轻舟面前,拽住了老四的胳膊,低喝道:“你还疯,还没有闹够吗?”p
老四拳打脚踢。p
顾圭璋呵斥一句:“都滚回去睡觉!谁再惹事,我的鞭子不客气!”p
顾轻舟只得先回房了。p
这一夜,顾轻舟睡得很安稳。p
她来了,她母亲和外祖父留给她的遗产,该拿回来了!p
十六岁是个契机。p
哪怕没有司家的退亲,顾轻舟也准备十六岁回城。p
十几年里,她的乡下遇到了一些能人。p
她遇到一个老中医,是北平政府高官的私人医生,那高官倒台之后,老中医有些仇敌,无奈躲到了江南,顾轻舟四岁就跟着他学医。p
她也遇到一个杀手,同样在他们村子里隐居,他教顾轻舟开枪、简单的拳脚功夫等。p
另外,顾轻舟前年还认识一个沪上名媛,她丈夫是帮派人士,结仇不少。丈夫去世之后,她害怕报复,就带着私产躲到了偏僻的乡下。p
那名媛教顾轻舟跳舞、油画、弹钢琴、品酒,以及衣着礼仪。p
十六岁了,顾轻舟学会了高深的医术、开枪、简单的防身武术、城里贵族小姐吃喝玩乐的把戏。p
她回来了。p
顾公馆只当她是个乡下的小白兔,顾轻舟微笑:她喜欢他们这样天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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