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的棺木,放入深邃潮湿的墓穴里时,司夫人失声痛哭。p
她用力趴在棺木上,想要她的儿子再次睁开眼。p
所有人都动容。p
司督军见惯了生死,此刻亦是神色惨白,眼泪顺着他苍老的面颊,毫无顾忌的滑落。p
众人更是心下戚戚然。p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大概是人世间最凄惨的事了吧?p
“拉开夫人。”司督军任由老泪纵横,嘶哑着声音对副官道。p
副官道是。p
“夫人,别错过了时辰,让少帅下辈子无法投胎到好人家。”副官道。p
这句话,让司夫人松了手。p
司慕这边阖上了坟窝,司芳菲的棺木才放下去。p
一子一女,都不过二十来岁的花容岁月,全部都要埋葬于此,从此便是一堆白骨,世间再无他们的痕迹了。p
“芳菲,下辈子别再做阿爸的女儿了。”司督军面对这边的坟墓时,更加悲切。p
众人都跟着湿了眼眶。p
有些是做戏,绝大多数人则是被这份悲切的气氛感染,情难自禁。p
司行霈站在司督军旁边,看着老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他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也沁入了一些柔软。p
他没有当众落泪,悲伤却是浓郁的,似那沉甸甸的乌云,笼罩在他的心头,随时要下一场大的暴雨。p
葬礼结束,送葬的亲戚朋友们各自回家,司行霈也跟着司督军到了督军府里。p
父子俩在书房独坐。p
“把轻舟送走吧。”司督军对司行霈道,“暂时和她离婚,将她放到安全的地方。再过几年,就随便你们胡闹了。”p
司行霈知道,司夫人已经到处攻讦顾轻舟了。p
司督军的意思是,不想司行霈和顾轻舟反击司夫人。p
若是不反击,顾轻舟以后在平城也是受人唾弃。p
司夫人对抓到的凶手不满意,她不相信她儿子死得这么悄无声息,于是她把怨气都洒在顾轻舟和司行霈身上。p
顾轻舟和司行霈谋杀司慕这种毫无根据的谣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渲染,会就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这也是司夫人即将要做的事。p
“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司行霈拒绝了,“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您放心,她怎么诬陷我们,我们都不会让她难堪,就是琼枝,我也会让她三分。”p
他不反抗。p
司夫人和司琼枝的攻击,世间的流言蜚语,他要和顾轻舟一起承担。p
逃避不是他司行霈的作风。p
以死亡做局,活着的人根本没办法去斗。p
司慕已经死了,他和他母亲能获得无数的同情,这是活着的人得不到的。p
“轻舟不是睚眦必报。”司行霈又道,“她懂得轻重。”p
“假如她懂得,那天她就不会打夫人了。”司督军道。p
司夫人去厮打顾轻舟,顾轻舟还手了,丝毫没有退步。p
对顾轻舟而言,她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p
司督军不想顾轻舟声名狼藉,更不想顾轻舟害死他夫人。p
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剩下的总需要有人忍气吞声,可偏偏司夫人和顾轻舟都不是那能忍耐的人。p
“既然您说了,我们以大局为重就是了。”司行霈道,“此事,不必再谈了。”p
司督军亦不想谈。p
他太过于疲倦了。p
这几天,他经历过一次吐血,鬓角的白发更多了,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p
就连生气,也没什么力气了。p
他提出让司行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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