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在衙门里忙了一天,他这个户部侍郎可不是闲职,有正经差事,特别是临到年底,各级衙门报来的赋税、俸饷等等一切财政事宜格外繁重,常常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临回府时又被到小孩儿喜欢,他忽然就想到了卫四那双眼睛,清澈干净,时不时会流露出均哥儿一样的神情,应该也会喜欢这些软乎乎的小东西吧?
昨日是初一,先前自己承诺了会给她体面,却又失了言,小兔崽儿算是补偿。
“夫人带着兔笼子去了正院和引凤居。”
二福继续汇报着。
真是小孩儿心性,得了只兔子就各处显摆!任昆不以为意:“兔子的事不用再说了,还有别的?”
“中午正院炙了鹿肉,公主殿下驸马爷和夫人一块用的餐。”二福甩出个令永安侯意外的信息。
“你是说父亲和母亲一起在正院用的午餐?!”
永安不可置信地重复,直接将三个中的那一个忽略不计。
“是,千真万确,小人亲眼见驸马爷去了正院。”
这个消息的确震撼。
打从任昆记事起,除了必须的场合,父母亲从不同时出现,母亲是长公主,非召不得见,素日里,她几乎无事从不召见父亲,而父亲,亦从不主动请见。
他小时候一度以为公主府都是这样,后来发现这京里尚主的府邸就自家一处有这种规矩,那几个公主姨们,关了府门过得都是平常日子,无非就是府里没有妾室通房,驸马也还是夫君。
“是父亲去的正院?”
做为一个男人,永安侯很能理解曾经胸怀天下桑弧蓬矢的父亲尚主后只能碌碌度日的郁结,而且,母亲那个公主脾气……
“是,夫人带了兔子去引凤居请安,在书房停留了没多久,将午时分驸马去了正院。”
难道是卫四说了什么?她怎么可能说动父亲?
“去引凤居。”
永安侯愈想愈不明白,决定亲自询问方才放心。
长公主直到洗漱上床进寝时还有点恍惚,做梦一般。
当下人进来禀告驸马请见时,她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耳边嗡嗡作响,直到锦言高兴地拍手:“太好了,驸马爹爹太有口福了!公主婆婆留驸马爹爹一起吃鹿肉吧!”时她才反应过来,请了他进来,他请见后说了些琐事,就顺势留下来用餐了。
长公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好象是锦言说一家人一起烤肉最热闹了,好象是自己先开口留他的,他也没拒绝……
他没拒绝!也没用那种该死的恭敬而疏离的语气:请公主殿下吩咐!
长公主心酸涩起来,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了,自从她请父皇赐婚断了他的鸿鹄之志后,自从那个人死了后,他的眼里,只有君臣没有夫妻……
那他今天怎么会愿意留下来呢?
他今天为什么会愿意主动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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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从父亲那里没得到什么答案,也没在意,这么多年,父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经那样了,只有更好没有最坏。
忙了一上午,临近午时吕亦安来了,要请他去下馆子。
“亦安来了,你看我这儿……忙着呢,”
任昆与吕亦安本就熟悉,再加之有好兄弟桑成林的通气,也没客气:“成林哥跟我说过了,有什么为难事儿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这……”吕亦安踌躇着有些为难:“子川兄,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
“那晚上吧,下午部里有些事情要碰碰头,吃酒不太好。”
永安侯见他那不太好启齿的模样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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