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熙十三年冬。
上京发生了一件百年难得一住的闻大事——
仙逝了几月有余的皇三子祁王杨潜, 于乾熙十三年最后一场大雪里身骑枣红大马, 只身一人突破刺客重围,回京复命。
一时间上京如同猛洪决堤一般, 虽则祁王深夜归来,皇城仍旧难堵悠悠之口。天色还未大亮, 上京各大世家俱是得了消息。
午夜梦回, 年迈的圣人看到失而复得的皇子老泪纵横。第二日早朝,以秦午为首的一众官员一上奏呼吁圣上彻查此事,便立马下旨严查背后主使。
祁王此番倒是因祸得福, 此番大难不死倒是让圣上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年少便寄养在他人膝下的无名皇子,之后愈是逐渐深入愈是觉得他难得可贵。
一时间, 祁王势头高歌猛进c风光无限。
明琅倚在暖炉边,听着院子里的遥知眉飞色舞地将祁王如何只身单刀赴会, 如何身骑大马闯回京城, 又是如何波澜不惊寥寥几语引得皇上侧目。
遥知一向嘴上功夫了得, 一番添油加醋之后惹得适雪豆挑着眉毛等待下文。
“遥知,我那件竹青大氅呢?我明儿便要穿它去张府贺寿呢。”
明琅不见喜怒的声音从窗子里飘了出来, 遥知连忙止了话头, 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大氅送到明琅眼前。
“姑娘瞧瞧可是这件儿?我如何敢忘了姑娘的吩咐呢?”
明琅也不抬眼瞧遥知捧着的衣裳,只呷了口香浓热茶轻轻道, “我在屋里听你说的那般热闹,还以为你日日跟在他身边了呢。”
遥知一听这话就笑眯了眼, 她连忙乖巧地上前给明琅添了茶,
“姑娘可是听到了?”
明琅一挑眉, 睨了笑意正盛的遥知一眼,嘴角一勾,“我看你倒是皮痒了,连自己的主子都敢编排了!”
遥知终日跟在明琅身边,深深觉得明琅待杨潜总是不同。
而杨潜待自家姑娘究竟如何,她一个小丫头都看得明白,可偏偏自家姑娘看不真切。
日日反叫她这个丫头替正主着急。
“我的姑娘哟!”遥知的嘴都撅起来了,“您从前在白马寺,那祁王是如何”
到底是个黄花姑娘,遥知纵使心思玲珑也此时也是许多话说不出口来,最后只得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
“您可得抓紧了。那祁王是明摆着的,可您若是老是这般冷着脸,保不齐”
明琅听了她这话,将茶盏放到桌前,似笑非笑道,“好啊,我还当适雪如何沉稳,如今看来她同你一样,都是背后爱嚼舌根的!”
遥知听了自家姑娘又转移重点便来气,可到底不敢说些什么,“得得得!我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遥知服侍着明琅试了试大氅,“等伺候完您啊,我自去领罚去!”
明琅被她逗笑了,“这真是怪了,竟有人主要要领罚的?这主子还没说话呢,丫头倒自己拿主意了?”
遥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亏姑娘还好意思说我嘴巴厉害呢!我哪里不是被姑娘说的无处遁形呢?”
明琅拍拍她的手,“我知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同他委实不太相配。祁王一向温润知礼,那日白马寺,便是别人迷了路,他自然也会这般。”
没等遥知说话,明琅又道,“好了,胡嫂嫂自小产之后便不曾出了院子来。如今颛哥又不知去向,我多少得去看看她。”
明琅多少与胡氏小产一事惹上了关系,如今这背后主使又不曾找出。明琅生怕胡氏迁怒,本是好心去看她若是惹得她又给气病了,岂不是更是不美。
是而一直拖到年前今日,明琅的绣花鞋才踏进坤颛胡氏的桃花坞内。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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